秦遊院子裡的那一株葡萄樹生機盎然,一串串青翠的葡萄串藏在枝葉間,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
高姣姣從屋內給葡萄架下坐著的秦遊端來一份泡椒雞爪。
她坐在秦遊麵前,開口問道:“這都快中午了,怎麼不見小六來傳話?”
秦遊心情平靜地說道:“再等等吧!!”
高姣姣點頭,將麵前的吃食推到秦遊麵前。
“這是我昨天做的,泡了一晚上,我再晚點給你端來,可要被三叔偷吃光了。”
這話剛好被走進拱門的秦方載聽見。
他幽怨地開口道:“我說姣姣,三叔都這個年紀了,吃你一點雞爪怎麼了?”
秦遊和高姣姣站了起來。
二人笑道:“三叔快來坐!”
秦方載大步走了過來坐在二人對麵。
“輔稷,你二叔剛剛摔了一跤,右腿折了。”
秦遊和高姣姣心頭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我回莊子看看!”
秦方載抬手攔住二人,“先坐下,三叔也有事想和你們談!”
二人狐疑地坐下。
秦方載接著道:“輔稷,我和你二叔都老了,指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這家主你看讓誰來當??”
秦遊不解,“三叔,你說這些做什麼?
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家主你不是心儀鐘哥,還來問我做什麼?”
秦鐘是秦方載大兒子,如今已經四十多少歲。
早年在諫院當禦史,後因為一些事辭官,閒賦在家十幾年了。
秦方載笑道:“你是首輔,這事不問你問誰?”
秦遊無語,“三叔,你這話要是被阿爺聽見,少說得舉著藤條碾你繞府三周。”
秦方載起身笑道:“你小子不說出去不就沒事了。
再說了,這家主誰當,總要問問你的意見。”
秦遊哭笑不得,“三叔,咱們叔侄一起去勾欄,一起蹲過牢,一起分過贓。
你這麼說可就把我當外人了。”
秦方載擺手,站了起來,“一碼歸一碼,你二叔那裡你晚點在去。
你先見謝東閣那小子再說?”
說完伸手在秦遊麵前拿了一個大雞爪子轉身離開。
秦遊哭笑不得。
他這三叔年紀越大,反而比以前更加穩重了。
高姣姣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也不早了,怎麼還沒動靜!”
秦遊用手抓了一個雞爪,聞言笑道:“年輕人嘛,難免多睡了一會兒。
我已經叫阿壽去打探消息了,應該快回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圍牆外阿壽和秦方載的聲音。
緊接著,阿壽大步從拱門走了進來。
高姣姣迫不及待地問道:“人來了沒有?”
阿壽躬身道:“回殿下,謝東閣一早先去了吏部尚書家,待了一會兒後又去了戶部尚書家。
剛剛去了禮部尚書家,現在還沒出來。”
秦遊眉頭微蹙,抬手抓了一個雞爪遞給阿壽。
阿壽伸手接過,在二人對麵坐下跟秦遊啃了起來。
高姣姣的臉色並不好看。
她是堂堂的清河公主,秦遊更是當朝首輔。
按理,謝東閣應該先來秦府。
可是,謝東閣連續去了多家,讓她心中十分不悅。
秦遊看公主殿下沉著臉,也是不敢吭聲。
他是知道的,高姣姣和汴梁的貴婦圈交往十分密切。
謝東閣今天去的這些人家都是看中了他,想撮合其和自家的閨女。
如果謝東閣有意的話,鐵定是選中一家後就將其他家婉拒。
但今天他卻連續去了幾家。
而且還是先去了吏部尚書家,出來後又去戶部尚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