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老朽好歹也是你的長輩,說教你幾句怎麼了?”
昌鴻達氣得嘴都歪了。
自己都七八十歲了,有著極為高深的養氣功夫。
沒想到被一個孫子騎在臉上輸出。
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士林嗤笑。
皇帝看昌鴻達氣得渾身抖擻,急忙喚了一聲。
“席福,還愣著乾什麼,給昌愛卿搬張凳子來啊。”
席福趕忙將一張凳子放在昌鴻達屁股後麵。
但昌鴻達倔強得很,依舊站得挺拔筆直。
皇帝真怕秦遊把昌鴻達給氣死在他寶光殿。
他看向秦遊,用責怪的聲音說道:“秦遊,你小子怎麼說話的,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這件事,就不能拿出一個折中的法子?”
秦遊目光堅毅地搖頭,“不能!!
昌祭酒都說了是道統之爭,臣自然不能妥協。
倒是昌祭酒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
秦家莊學堂想怎麼做也輪不著他來指手畫腳吧!”
昌鴻達的太陽穴狂跳,神色越發不善起來,指著秦遊怒罵。
“秦遊,你當真要開此例,在大魏周邊飼虎嗎?”
秦遊冷笑,“昌祭酒都知道科學乃強國之法,又為何處處刁難。
如此私心,還敢在本首輔麵前嗤談為國,真是可笑。
大魏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少數人的天下。”
昌鴻達的臉色越發難看,“秦遊,你當真要這麼固執!”
秦遊輕笑,”今天我就把話在陛下麵前挑明了。
俄國的三百學子國子監一定要要回去,秦家莊不會出任何人。
國子監想教他們四書五經之乎者也,本首輔管不了。
但國子監若是破壞大魏和俄國之間的貿易關係。
彆怪本首輔不講情麵。”
“你……”
昌鴻達氣急敗壞。
大魏和俄國之間的合作他是知道了,好幾千萬貫的生意。
若真被國子監破壞了。
皇帝和朝臣還不得把矛頭指向國子監。
國子監肯定不能背這個鍋。
皇帝見昌鴻達緘默,也知道這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便直接開口。
“俄國之事,一直是秦遊和鴻臚寺跟進。
那三百學子也是秦遊的承諾。
國子監的確沒有會日耳曼語的人來教授。
現在怎麼安排就由秦遊來決定,國子監就不要插手了。”
昌鴻達皺眉,還是心有不甘。
鄭重地拱手道:“陛下,此例真不可開啊!”
皇帝麵帶不悅,他已經給昌鴻達台階了,這老頭還是不肯下台。
“昌愛卿,你既然不同意,那隻能同意秦家莊學堂老師進入國子監任教。
朝廷授予任教老師博士之職。”
昌鴻達吃驚地看向皇帝,這才反應過來皇帝打的是這個主意。
秦遊也有些意外的看向皇帝。
博士可是國子監僅次於祭酒的位置。
若是秦家莊學堂的老師進入國子監。
就是在向全國承認了雜學的地位。
昌鴻達能同意嗎?
這些年,不管是昌鴻達還是那些大儒學子都在抵製雜學。
昌鴻達能同意才有鬼了。
可下一秒,昌鴻達咬牙沉聲道:“臣同意!”
殿內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昌鴻達。
很難想到這句話竟然是從昌鴻達嘴裡說出來的。
秦遊臉色晦暗不明,有些摸不清昌鴻達這老逼登是在打的什麼主意了。
皇帝回過神來,蠻有深意地看著昌鴻達。
“昌愛卿不愧是朕之肱骨,國之柱石,能摒棄前嫌,實乃大家之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