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
齊觀海齊老太爺是大魏大儒,雖不在朝中,但在士林也有不少的影響力。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了對權利的渴望,反而對自己在士林的影響力極為在乎。
也就是在今年的會試上,他有不少門生登榜,雖排名不高,但也是實打實的進士及第。
當了官,不管是狀元還是其他,大家的起跑線都相差不大。
狀元雖然很好。
但曆朝曆代,狀元當宰輔的卻沒幾個。
就像如今的首輔秦遊,不也是一個沒有功名的白身,全靠祖輩蔭補皇帝偏愛才當的首輔。
此刻,他正在家中會友?。
前來的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同樣也是有名的大儒。
齊觀海皺巴巴的臉上布滿了老人斑。
年紀也是七十好幾了。
他輕哼道:“如今的朝廷越發的胡鬨了。
秦遊也就算了,六部尚書也是跟著胡鬨。
這樣下去,大魏還不得被他們搞得遍地狼煙。”
有一穿著儒衫的老者跟著附和。
“大魏這些年雖然寬裕了不少,但也經不起他們這麼折騰。
我輩雖然不在朝堂,但也得為朝廷分憂。
大魏在這麼被秦遊折騰下去,未來可還有我輩儒家門生的立足之地?”
此人名叫方蘊良,原禮部侍郎。
“溫梁此話說到咱們的心坎上了。”
孫衛言附和,神情十分不忿。
齊觀海不著急的挑了挑眉,望向孫衛言。
“厚均,你那孫子被秦遊委以重任,不知和秦遊關係如何?”
孫衛言搖頭,“我那孫兒和秦遊關係並不太好。
二人在政見上多有不和!
他能用我那傳值孫兒,也是看在傳值的能力上。”
方蘊良點了點頭,他知道此事,“厚均,可否讓你家傳值帶頭彈劾秦遊。
這個首輔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讓秦遊再繼續做下去了。
要不然,儒家就沒人了,從此斷了傳承,你我都是罪人。”
孫衛言皺眉,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因為這關乎孫傳值的仕途。
齊觀海見狀,笑道:“厚均莫要為此事苦惱。
溫梁也不過是提個建議,並非真的要傳值去做。”
孫衛言搖頭,“由貞多慮了,我回頭就去信給他。”
齊觀海笑了笑,接著岔開話題。
“今日聽雅軒的報紙二位看過沒有?”
方蘊良和孫衛言點頭。
後者直言道:“雖說報紙大多是浮誇之言,隻是那篇文章是否誇張了些,恐會沒有多少效果。”
齊觀海搖了搖頭,“厚均有所不知,報紙的看眾極多,且都是好浮誇之言。
汴梁有幾百萬人,不敢保證每一個都能信,但十個人隻要有一個兩個對秦遊他們的行為產生不滿。
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方蘊良笑道:“不愧是由貞,這法子的確妙。
眾口鑠金,這次看秦遊他們怎麼收場。”
就在他話音剛落。
齊府一個下人慌忙來到齊觀海麵前稟報道。
“太爺不好了,齊橙少爺和左丘寶他們都被巡檢司抓走了。
聽雅軒和被查封了。”
“什麼???”
饒是以齊觀海的養氣功夫,一時間都破了防。
他開口質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現場的百姓說,他們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法,需要罰錢和拘留一個月。
巡檢司已經派人上門來討要罰金。
家主叫小的來問問太爺,交還是不交!”
“不交,交什麼交!!
什麼治安管理條例,我從來沒有聽過。”
齊觀海氣得火冒三丈,要是交了罰金,他不僅在方蘊良和孫衛言麵前丟了臉,也在圈子內丟了臉。
這錢打死也不能交!
不能!
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