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齊觀海出聲叫住了賣報郎,“來一份報紙。”
賣報郎當即一個絲滑轉身,跑來從包裡取出一份報紙遞給齊觀海。
“這位老丈,五文錢。”
齊觀海伸手接過,扭頭看著身後的齊寰。
齊寰無奈,從鞋底掏出一張五文錢的紙幣。
他遞過去,忍不住吐槽道:“什麼報紙這麼貴,要五文錢。
有這錢我都可以喝一碗羊湯了。”
賣報郎嫌棄地接過帶有味道的錢,打量著穿著奢華的齊寰,忍不住吐槽。
“沒想到老爺穿著光鮮,怎會如此的摳門!”
齊寰瞪眼,抬手就要教訓一下眼前這小子。
沒想到賣報郎衝自己做了一個鬼臉,就迅速跑開。
齊泰拉住齊寰,眼神示意對方看向他爹。
齊觀海此刻被報紙上的內容吸引。
一張老臉陰晴不定。
他咬牙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秦遊這小子竟然這麼大方,汴梁最大銷量最好的報社說給朝廷就給朝廷。”
齊寰震驚,“爹,你說秦遊把他家的報社給朝廷了。”
齊觀海點頭,“沒錯,劃給禮部旗下掌管了。”
“我看看!!”
齊寰伸手去拿齊觀海手裡的報紙。
齊觀海把報紙拿開,怒視道:“想看自己去買!”
齊寰聞言,無語地嘟囔一句,“一份五文錢呢!”
齊觀海等人腦門上冒出一團黑線。
以前怎麼不見齊寰這麼摳門。
齊泰在一旁茫然的問道:“爹,那後麵怎麼辦?
咱們家總不能吃下這個虧,被人恥笑吧!”
這話說到了齊觀海的痛腳上了。
這三天,他齊家已經成為了儒林最大的笑話。
“這個虧絕對不能吃。
要不然我的顏麵何在,齊家的臉麵何在?”
齊寰無語至極,“爹,您老就彆折騰了吧。
本來沒啥事,你非要齊橙刊印什麼詆毀內閣和六部的文章。
若在亂來,不知道會不會惹出殺身之禍來。”
齊泰臉色大變地拉住齊寰,“老大,你說什麼胡話!
爹在幫那群舉子討回公道,就是在幫齊家。”
齊寰本來還想吐槽,但看見老頭子要殺人的眼睛,也不敢多嘴。
齊觀海怒道:“爾等都是讀書人,難不成要眼睜睜地看著雜學騎在儒學的頭上撒野嗎?
雜學不過都是些奇技淫巧之法,如何和傳承幾千年的聖人之學相比。
爾等都莫要勸了,隻要老夫在一天,就不可能讓秦遊把學堂建起來。
明天老夫就去皇城門口死諫。”
“啊……”
這話把齊家所有人嚇得不輕。
齊寰趕忙勸誡道:“爹,咱們能不能不搞這套了。
那一千多舉子就是前車之鑒。
你就莫要折騰了,齊家承受不住啊!”
齊觀海氣得不行,“你們……
一群懦夫,氣節,你們讀書人的氣節去哪裡了?
明日你們都跟著我去!”
齊寰等人虎軀一震。
“爹,要不還是算了吧!
這個做法,實在是有些廢兒子啊!!”
齊泰也急忙勸誡道:“對啊爹,就咱們一家人稍有不足。
您要是能叫上其他大儒,必定能讓陛下改變心意。”
齊觀海陷入沉思。
齊家的所有人看見他這個模樣,也鬆了一口氣。
齊觀海點頭道:“是我太心急了,這事是得從長計議。
先回去,回去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