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骨骸更多且沒有雙臂骨骼,生前被砍下了雙手,這是用來囚禁那些反抗病人的籠子。
房間中的擺著各種折磨處罰的刑具和設施,即使過了這麼久,設施上還留著受害者挖出的印記和木痕。
通向臥室房間的木門把手已經腐爛,完全推不動,
“阿爾德!”
阿納哈德示意兩人向後,再次使用法印轟開阻攔。
灰塵散儘,木門後是一處簡陋的實驗室,擺著基礎的煉金設備。
輕微的魔法波動刺激著獵魔人的徽章。
果然和之前一樣,這裡是雷納德的實驗室,桌子上同樣留著用魔法油墨書寫的信息。
“親愛的奧:
這些狗娘養的封死了出口。他們先是求我幫忙,可一看到苗頭不對就二話不說把我當成瘋狗一樣關了起來。不管我怎麼解釋都不聽,總以為是妖怪想要騙他們。
這個王八蛋邪教,什麼狗屁“為了大家好”拿不到我需要的草藥,大家怎麼能好起來?
說到這個,我已經試過了,金錢菇不管用。最壞的打算還是成真了。我根本沒有病,我是被附身了。
那個鬼靈完全融入了我的身體。就連昆恩法印都不起作用。
假如有合適的材料,我可以煮出魔藥,強化法印,用亞登和阿爾德加起來把它驅散。可我他媽不是說了嗎,那幫王八蛋不讓!
我猜最後這些信你還是會看到…我在山洞的深處等你。把魔藥做好,但是一定要喝下去以後再靠近我。材料一種都不能換,否則你也會被赤瘟鬼上身。
奇怪?“瘟鬼”?那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矮人烈酒,白屈花(不能用金錢菇!),盒子裡的東西。
雷納德”
信平鋪在桌麵上,阿納哈德三個人圍成一圈共同閱讀。
越來越多的信息表明當初的永恒之火牧師是多麼的無恥,而獵魔人雷納德則是被這種豬隊友直接坑死了,苦有解決之法卻無法實現。
“司鐸(duo)說過,他說過....我這輩子都把他的教誨當作真理,可現在....”
“教會理當保護弱者,為蒼生帶來希望。可我在這裡目睹的一切.....我該何去何從”
路德噗的一聲跪在地上,六神無主,第二層的殘酷遠勝第一層。
即使是維瑟米爾也隻能說這是百年前永恒之火的責任,怪不得他。
“還沒有那麼糟糕。”
雷納德木桌的另一側還放著一封書信。
“當我第一次讀到先烈們的故事,我就夢想著有一天也能像他們一樣,為了信仰犧牲生命。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壯烈的呢?
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現在,隻要給我一杯水,好讓那個在牆邊蜷成一團,承受著莫大痛苦的男孩喝上一口,我寧可放棄這種“聖潔”的生活。
我是自願留在這裡的,也知道照顧患者最後自己也會得上紅瘟病。我死而無憾。可我不知道教會的兄弟居然會對自己護理的病人做出這種事情。
愛德加神父嚴刑拷打帶頭造反的人,並且決定封鎖礦洞。我反問他,那麼誰來照顧傷員?
“他們橫豎都會死的。”
那個道貌岸然的混蛋…我決心留下來,儘一切所能減輕他們臨終時的痛苦。愛德加神父還是把大家都關在了裡麵,還有我。
現在我自己也被感染了。
我能聽見他們的哀嚎和嗚咽,親眼看見他們徒勞地想要逃出去,但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現在我唯一的救贖,就是祈求上天給一個痛快。因為我知道得了這種病最後死得有多慘。
我要把這些殘酷的罪行記錄下來,要是有誰能夠看到,懇請你將它公諸於世。這是我最後的遺願。”
路德跪在地上激動的親吻著這封遺書,永恒之火中還是有心懷正義之人,但是不過幾分鐘,背後密密麻麻的屍骸又提醒著他正義勢力是如何的弱小。
“因為你還不夠強大。”
阿納哈德突然開口。
“因為你們的力量太弱小了,即使永恒之火中真的存在救助窮人弱者、消滅邪惡的團體,但是毫無疑問你們的力量是極其渺小的。”
“這有具體的罪行記錄和證人,你打算向誰舉報呢?大主教?我得告訴你那個肥豬最喜歡的就是將女術士綁在木柴堆上施以火刑。”
維瑟米爾顯然對阿納哈德的發言有些不滿,獵魔人要恪守中立之道,對宗教和政治保持遠離態度。
手持遺書的路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的嘴唇慘白,手指深深的插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