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你到底是誰(1 / 2)

安歌自是沒想到靈汐竟也有事要問自己,再看小妖那藏不住事的臉上神情何其複雜。

上一次見到她這般跑來追問自己,還是在搖光上仙案子告破之時,安歌畢竟較她沉得住氣,便穩了穩心緒和顏對她:

“你先問吧,出什麼事了?”

“安歌!你……”

話到嘴邊,靈汐卻暮然語塞,原本理直氣壯還有些惱的神情,瞬間蒙了塵,一臉不知所措。

銅錘的話猶在耳邊回蕩,是啊,站在她麵前的可是狐帝啊!

倘若銅錘和那班仙生所言儘是真的,那於九洺而言,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吧。

反觀於己,不過區區一隻小野妖,身殘位微,還藏著那般不可為人知的隱情,能被殿下收在身邊一路護著已是幸甚,如何敢想那些不起實際之事,哪裡還有理由跑來質問安歌呢。

“到底怎麼了,這般欲言又止,不是你的性子。”

半晌,安歌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便也心急。

“沒……沒什麼……”

靈汐終還是將憋了一路的問題生生咽了下去,此事絕不再提:

“你不是也有事要問我,又是何事?”

“你真的沒事?”

安歌暗忖這丫頭什麼時候還學會轉移話題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般囉嗦也不是你的性子,你若當真沒事兒問我,我可回去睡下了。”

靈汐強壓下心事,怕她一味追問自己忍不住脫了口,索性反將安歌一軍。

“那好,本君確有要緊事,必須與你問個明白。”

安歌見她鐵了心不肯說,便也不再逼問,轉而看了一眼手邊已有些蔫萎的嫩植,表情愈加凝重:

“把你的風月琉璃盞拿出來。”

“你要它做什麼?”

靈汐自是聽出她並非玩笑,而是肅著令她,雖有幾分疑惑,卻也順從地自腰間取出那琉璃盞擺在桌上。

安歌未答,顰眉盯著這寶貝看了一會兒,抬手間掌心沉沉凝出一團殷紅仙靈。

隻見她毫不遲疑,將仙靈儘數傾入風月琉璃盞之中。

那可是足足能殺死一頭山象的仙靈了,就這麼直摧在這支小小的琉璃盞上。

卻不想,風月琉璃盞非但沒被擊碎,反將安歌摧出的仙靈儘數吸了進去,隻略晃了三兩下,便就毫發無傷地靜靜穩在書案上,一動不動。

安歌通讀舊史紀略,對風月琉璃盞的特性早已爛熟於胸,自是料得如此,並不吃驚。

安歌轉而看向靈汐,略作思量,還是沒有開口,隻是上前挽起小妖手腕,用自己的小指尖在她食指指腹迅疾輕劃,一滴鮮紅清血立時墜落,正落在風月琉璃盞杯心。

靈汐倒不怎的吃痛,卻實在看不明白安歌這般到底是要做什麼。

原本說是有話要問,怎的現下卻隻顧著擺弄這琉璃盞,對此前要問的事隻字不提了呢?

安歌沒有理會靈汐向自己投來的困惑眼神,隻直勾勾盯著風月琉璃盞,連呼吸都斂得近乎無有。

果不其然,就在這小小的風月琉璃盞內裡當心,靈汐鮮血滴落之處,一株小小仙植漸漸破出而生,不消片刻,便能隱約看出形狀,正是赤焰芝草!

安歌事先也不過猜測,如今當真得了驗證,亦是嚇了一跳,連忙衝出一力仙靈,急急毀了杯中之物,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旁人看見,釀成大禍!

靈汐隻顧看著安歌奇怪舉動,還沒來得及看清琉璃盞中到底長出了什麼東西,就被她那殷紅仙靈晃的眼花,此際愈加糊塗了。

眼前這情景,再加之此前樁樁件件,連在一處,安歌便全明白了,她怔怔盯著靈汐看了良久,腦海中千般思量,終究還是沒有吐露一個字。

她知道,靈汐雖頑劣卻從不扯謊,若是自己明言問出此事,這小妖必定不會瞞著自己。

可也正是因著這般,她便更不能再問下去,尤其是在這處處驚險、隔牆有耳的天宮,再問,隻怕不僅會害了靈汐,也害了自己和所有在天宮的妖族生靈。

安歌定了心緒,索性將滿桌書卷全幻了去,又拿起恢複如初的風月琉璃盞,本想自己替她藏著。

轉念一想這寶貝於靈汐而言還有個護身符的功用,偏這小妖又是個日日闖禍的脾性,不讓她帶在身上亦是不妥,便也隻好丟回靈汐手裡,刻意裝做滿不在意地揶揄著:

“什麼破玩意兒,你若喜歡收著便是,切莫拿出去給人瞧見,隻恐牽累本君和你家殿下遭人笑話。”

“前些日子你還說這東西是花神娘娘舊物,厲害得很,怎麼今兒就這般瞧不上眼了?”

靈汐徹底被她弄得迷糊了,接著她丟來的琉璃盞,左右瞧瞧,卻根本看不出她剛剛擺弄出了什麼明堂,隻愁著狐帝今兒怎麼這般陰晴不定的。

“本君說它不好,它就是不好,你且記著不許再拿出來叫人看見便是了,哪兒來這些囉嗦。”

安歌亦想起那日她們倆初次棲身一處時的情形,再念著她這般隱秘身世,心中疼惜猶甚從前,更生出些許敬重情誼,便愈加想要時刻護著這傻小妖,生怕她再出什麼差錯:

“本君倦了,還不進來侍寢。”

“啊?怎麼又要侍寢,你真把我當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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