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瀾滿臉的疑惑轉變成恍然大悟,“叫,糖糖師兄,我叫了。”
得,騰亦衍現在也差不多對這個稱呼麻木了,懶的再和小孩子磨。
“不玩球了,看你一腦門的汗,等會再生病又得算到我頭上。”
行吧,也玩的差不多了,他現在也累了的。
然後走了沒幾步,騰亦衍便被安星瀾給扯住了袍子,“累,團團走不動了。”
騰亦衍就笑,居高臨下對小團子道:“剛才玩球的時候不是跑的挺起勁,一走路就累了。”
嗯,反正就是累了。
“想讓我抱?想的美,自己走。”
然後安星瀾也沒堅持,隻是揪住了騰亦衍的衣袍,“那要一起,糖糖要等等我。”
反正他又不急,累就走慢點唄。
騰亦衍衣服上掛了一個小矮墩,邁不動步,挪了一段之後,就耐心告罄了,再次對小矮墩投降,將小矮墩扔到了背上,然後終於可以大步往前走。
而在背上被背著的安星瀾視野變高之後也很滿意,這個人形座椅比他自己拖著沉重的腿往前走要舒服。
他已經被人抱習慣了,但是還沒被人背過唉,安星瀾扭頭開心地左右看了看,甚至還想對著騰亦衍的後腦勺喊聲駕。
但是也就想想,沒敢,否則騰亦衍絕對要炸。
這一日安星瀾去找騰亦衍玩,先是玩了球,玩完球之後出了汗,然後又在他那裡洗了澡,洗了澡之後又餓了,餓了然後又在他那裡吃了飯,就差沒在他那裡睡覺了。
安星瀾一走,負責給騰亦衍念書的那位侍者幽幽地走到他們二殿下麵前,“殿下,您今天又玩了一下午。”
偷閒歇了一下午的騰亦衍現在神清氣爽,但是一看到他的這位侍者就又腦袋大了,什麼叫他玩了一下午?那是他要玩嗎?那不是小崽子硬纏他陪著的嗎?
騰亦衍再次坐到書桌前,“你讀的速度再加快,今晚抄完十卷。”
這位侍者的心裡有些苦,還快?您老就沒聽出來我的嗓子都啞了嗎?而且什麼丹藥都不好使,越來越啞。
祝簡書在知道安星瀾還三天兩頭往騰亦衍那邊跑的時候,心中納悶,就騰亦衍那樣長相偏凶,身帶陰邪煞氣的人,怎麼能會有小孩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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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亦衍抄書的手動作飛快,他頭都沒抬,對進來的人道:“又來了?今天來的早,讓他過來吧。”
抄書本領越來越高的騰亦衍還能分神想著今天小崽子居然沒有嘰喳叫著自己先跑過來。他把這頁抄完,等會又得被小崽子纏的抄不成。不過小崽子不都是等太陽再小的時候再過來嗎?今天來的早。
不過騰亦衍想的那些被過來通報的下人給打斷了,“是大殿下來了。”
騰亦衍停下筆,眉微皺了下,他怎麼來了?
祝簡書過來是說正事的,宗門裡的事,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說就說吧,騰亦衍聽完了,兩個人也商議好了。然後騰亦衍就眼神示意,還不走?
騰亦衍正要出聲趕人,卻是熟悉的小童音先響了起來——“糖糖,糖糖,今天和毛毛一起玩球。”
帶著毛毛跑過來的安星瀾卻在看清屋內的人的時候,小臉立馬現出驚喜,然後轉了方向,用更高興驚喜的聲音喊著“殿殿師兄!”一下紮彆人那,抱彆人大腿了。
騰亦衍對那邊的膩乎嫌棄地扯了扯嘴角,一個小矮墩,見人就抱大腿什麼毛病?
而那一大一小兩個已經忽略了主人,旁若無人地說上話了。
祝簡書扶住小家夥的肩膀,笑著道:“見到我這麼高興?”
安星瀾猛點頭:“高興。”
“這麼高興,怎麼沒見你去找我?光來你二師兄這了。”就老二這不是帶小孩吃冰,就是嚇唬小孩的能靠譜?
安星瀾還沒有反應過來祝簡書說這是什麼意思,騰亦衍就得意插了嘴,“那是因為你無趣,當然是因為他樂意找我玩,玩球捉魚爬樹,你能帶他做什麼?”
祝簡書:“你帶他下水了,還帶他爬樹?”
安星瀾忙拉住祝簡書的衣袖,讓他看回來,急對祝簡書道:“團團想找殿殿玩,樂意,很樂意,殿殿來開心,喜歡見殿殿。”
祝簡書被扯回來了點注意力,先將騰亦衍放到了一邊,在這小奶音下稍稍轉晴,摸了摸安星瀾的小腦袋,“真的?”
安星瀾猛點頭,小眼神無比真誠。
不過祝簡書又繞了原來的話,“那怎麼不見你找我?光找你二師兄。”
咦?安星瀾的腦瓜琢磨著這話,好像隱約有種醋意?好像是的,他總找騰亦衍好像是顯得與騰亦衍要更親近了。
安星瀾道:“殿殿忙,要做事,團團幫不了。”
“不要殿殿累。”
“團團等殿殿,殿殿來,開心。”
小孩子仰著臉,一句一句,一點一點,說著小孩子家的想法,純真,貼心,至誠,最能觸動人心。
祝簡書眉目之間越來越軟下來,過來時隱藏著的那絲不愉徹底轉變成了某種柔軟的東西。
這種真實的柔軟還隻有一點點,很少很少,也很隱蔽,甚至連他的主人自己都沒留意到這種悄然變化。
祝簡書隻是笑的柔和,對安星瀾道:“殿殿也想團團能去我那裡玩,團團可以去,而且我也會很開心。”
安星瀾高興道:“可以的嗎?”
旁邊的騰亦衍則憋不住了,他擰著眉心,質問道:“不是?小崽子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就不忙?!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