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祝簡書的這個理由,安燁茗點了點頭,然後讓他下去,不想看見他這個大弟子。
小弟子被老大欺負了,安燁茗是很不高興的,從之前便不高興,此次之事是一並罰了。
安燁茗還知道了小弟子原諒了老大,前半年配合著老大玩耍的事就傻,現在更傻。
老大在那小子的心裡地位太過重要,被老大賣了都能幫他數錢,哪裡還用得著他祝簡書耍手段,動心思?一句話說出去,他那小弟子還不有什麼都雙手給祝簡書捧出去?
安燁茗氣的在殿裡走來走去,不就是在那小子小時候多照顧了幾年,不就是裝的比誰都溫柔可親嗎?那小子怎麼就看不穿他的真麵目?
傻不傻?傻不傻?
委屈都自己受著了。
不會哭,不會鬨,不會告狀嗎?
安燁茗其實不太明白。就他們這從來安星瀾要什麼就給什麼的富貴養法,安星瀾應該像很多被嬌寵長大的小孩,足夠任性才對。怎麼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唉,還是小弟子本性太好。
等安燁茗到安星瀾那裡,發現小弟子反而現在心情不錯,而且比之前半年都不錯,一邊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一邊又不大爽快。
安燁茗:“心情很不錯?”
安星瀾:“對。不過師尊心情不好麼?”
安燁茗:“是不好。你可要哄為師開心?”
“真心情不好啊。”安星瀾關心他師尊道:“為什麼不好?可以跟弟子說說。”
安燁茗平常指導他也挺辛苦,安星瀾也樂意多關心安燁茗一下的。
結果卻聽高高在上的尊上大人,人前威風八麵,如玉雍貴公子的尊上,他端的一本正經,說的卻是任性無語的話:“沒有為什麼,就是想看你要怎麼哄我。”
到底誰是師尊啊。
不過算了,安星瀾看著他那玉樹臨風端坐的師尊大人,雖然師尊說的話,與他的形象挺不符,但是師尊偶而任性一下,平日也辛苦他了,哄就哄吧。
然後安星瀾就與他尊上大人下棋玩牌九啊,投骰子啊,他前段時間學會的玩法倒是不少,甚至還想讓毛毛來做一下治愈犬,不過被安燁茗給嫌棄了它毛多,倒是他搬出的小時候的玩具,安燁茗更感興趣些。
“師尊高興了嗎?”
被安星瀾這一通哄,安燁茗心頭的不爽少了不少,他覺得雖然安星瀾看重大師兄,但是他這個師尊的地位同樣也不差。
得虧安燁茗不知道同時掉進水裡救誰的那個千古經典難題,否則安小瀾大概還得被那個喝祝簡書的老醋喝了好幾年,一直想跟祝簡書爭個安小瀾心中誰第一的安燁茗給鬨個頭大。
現在自覺自己地位也還行的安燁茗,痛快地向安星瀾道:“高興了。”
然後安燁茗還道:“專門給你做玩具的那些人還在,你要是喜歡,繼續讓他們做。”
安星瀾不好意思道:“我都多大了,可不玩那些小孩子玩的了。”
“行,不是怕人笑話才憋著就行。沒人敢笑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他們也不是隻會做小孩玩的玩具,有其他想做的,也都可隨意吩咐。”
“知道知道。”彆說這個了,就是其他的許多事情,安燁茗那邊的人也都對他這邊的一切需求都做的儘善儘美,都知道他是被安燁茗手把手教著,最看重的弟子。
這樣看,安星瀾對祝簡書的行為其實也能理解的。
關於給安星瀾的慶祝,祝簡書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加了許多,一樣又一樣,什麼好的都想拿出來,生怕達不到‘驚喜’的標準。
那麼一個妥善的人,其實這次準備的東西有些太繁雜堆疊了,而邀安星瀾過來的這一天,他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太過緊張。終於恢複冷靜,在心中迅速排了個‘驚喜’程度的名次,帶安星瀾從前往後看過去。
全程祝簡書都在小心翼翼偷窺安星瀾的臉色,帶安星瀾玩過看過吃過,祝簡書停在一盞名為‘鐵樹銀花’的立燈之下,“後麵還有很多,或許可以明天再看。”
“算的上驚喜嗎?”
神情忐忑緊繃的人,微垂了頭,緊緊注視著安星瀾,是一個做錯了的人,在等著宣判。
向來對人心頗有把握,能看透人心詭譎,陰謀詭計,也擅用人心的祝簡書,這個時候,想的居然是剛才帶安星瀾去看去玩的那些,其實還可以怎樣更完美,更能算得上‘驚喜’。
其實所謂‘驚喜’隻是安星瀾的一個借口的呀。
安星瀾指著那‘鐵樹銀花’,“這個我可以搬回去吧?”
祝簡書忙點頭:“可以,當然可以。所有的,都可以搬回去。”
在漫長其實隻是短短一會兒的等待之後,祝簡書聽到——“好,合格了。算驚喜。”安星瀾彎彎唇這樣說。
“我原諒你了。”
“我們和好了,對嗎?”
祝簡書忙點頭:“對。”他的心頭也像驟然開了‘鐵樹銀花’一般,一下前所未有的敞亮。
祝簡書送安星瀾回去,然後離開之前,卻忽然低聲道:“謝謝。”
安星瀾啊了一聲:“謝我做什麼?該我謝你才對,給我準備了這麼多驚喜。”
祝簡書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隻是伸手輕輕在安星瀾的發頂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