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六子給安星瀾推薦的是采取一種叫海棲草的海生植物,從滄伊灣還要往海裡行好幾段距離。而越往海裡走的越遠就越危險,裡麵的許多海生獸類都很凶殘,若不然采取海棲草也不會成為一項高難度任務。
而現在說有蛟現身那塊區域的傳聞,就更直接讓這個任務無人問津了。
彭六子起初都還懷抱一絲希望是安星瀾故意嚇他的,但是卻發現這人真就拎著他從滄伊灣還要一直往前行,就不停下來。
彭六子掙紮的也都累了,就是跑不掉,認命,嚶,這小子的實力要比他的強的多的多。
更過分的是,等到了那地兒,彭六子又被仍了下去,讓他自己下去采石棲草,至於邊上盤旋著的幾頭長相醜陋,能咬人的大魚,當然也要他自己來應對。
至於那個叫陳瀾的小子,他則是在旁邊當監工的架勢,一點都沒有沾手幫一把的意思,就算是他眼看著要被那長滿大牙的大頭魚給一口吞了腦袋,那貨都還隻是束手在上麵站著,冷眼旁觀。
即使他大呼求助,也屁用不管,端的冷酷,跟他那副好說話的麵相一點不符,都是騙人的。
不過彭六子被逼著竟然也爆發了一回,他拖著流血的胳膊,又另一隻手裡拽著石棲草扒住船頭,笑出一口大白牙:“看看,看看,我摘的!”
彭六子爬到船上,猶在激動:“真沒想到老子也有這麼英武的一天!哥,你看到了沒,就剛才,我殺了整整三隻海獸!”
“艸,沒來得及收它們的肉,也能換上不少錢的。怪不得都說出海來錢快,可不就是?”
彭六子說著就又對安星瀾覥著臉道:“哥,您看這海棲草獎勵要怎麼分?”
“要不二八?”
正看著海麵的安星瀾看過去,笑著道:“誰二誰八?”
“我、我八,您二。哥,您看這,也是我自己下去采的,五五?嗚,好,您八我二。”
彭六子垂頭喪氣地給自己止血,覺得血虧肉疼。不過很快,彭六子也顧不上這些了,他忙道:“哥,咱不回去麼?海棲草咱也采到了。”
可是安星瀾卻不管他的苦臉,打破了他的幻想:“這點不夠,既然都出來了,必須得多采幾棵。”
“可是哥,這片就這一棵,沒彆的了。”
安星瀾:“嗯。所以再往前走,找找,或許你說一下所謂的蛟究竟在哪?”
那他哪裡知道。可這哥們他真的是來采海棲草的,而不是衝著蛟去的?
什麼人啊這是?
彭六子現在就盼望他的運氣夠好,蛟的傳聞都是假的,而不是真的撞上。
但是,顯然彭六子的運氣不夠好。
所謂的蛟是海中的一種形似於大蟒蛇的海中猛獸,都有一條大蟒蛇那麼大,而還沒靠近它之時,光它掀起的風浪就足以掀翻安星瀾他們出來時用的那條船。
而且速度還特彆快,再看到它的時候,瞬間就已經到跟前了。
彭六子嚇的鬼哭狼嚎的時候,安星瀾已經手裡抓了把劍,與那隻蛟戰在一處了。
安星瀾自從上次回到宗門之後,有安燁茗再加上祝簡書兩位名師的雙重教學再加上各種訓練作業,還有各樣好東西補著,跟上次比賽時相比,又有了長足進步。
麵對眼前這隻蛟,起碼逃命還是能做到的,不過當然得是沒法子時候才會想著逃,而不是一上來就要逃。
不得不說,這隻蛟很難對付,是他對付過的最難的獸。
彭六子瞟見這小子提著劍就衝了過去,在人家大蛟麵前就跟個小黑點似的,小的可憐。
一息,兩息,三息,那小子竟然沒死,還擱那生龍活虎地在飛來跳去,彭六子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出來。
艸,這小子還將大蛟惹的發了怒,能不怒嗎?被這裡捅了一個窟窿,那裡插了一個洞,這片的海水都被染紅了。
彭六子就覺得時間過的特彆慢,他奮力想在一人一蛟的戰鬥圈裡逃竄出來,而就如同他之前說的,被這隻蛟的尾巴尖尖給掃了一下,彭六子就哇哇吐了血,肋骨都斷了。
後來又都傷了哪,彭六子都腦子疼的迷迷糊了,隻知道他命大,陰差陽錯硬是還留了一口氣,還給他撈著了一塊船板,能讓他抱著歇一歇。
彭六子的眯眯眼艱難地看過去,對那個仍與那隻蛟戰一起的黑點佩服不已。他這是一招惹,就招惹了個什麼神人?!他這都什麼狗屎運。
竟是那隻蛟血越流越多,叫聲也都透出慘痛的意思來,比之之前的神威,彭六子發現那隻龐然大物現下已經萎靡了不少。
彭六子恍然意識到那小子大概也許真的能將那隻蛟給殺了。就恍惚,他竟然也認識了這般厲害的人物,或許比之堂主,都能比一比。
他竟然也能見到這一幕!
彭六子就抱著船板子等啊等啊,然後,忽然那隻蛟發出巨大嘶鳴,整條蛟像是活魚入了油鍋一樣翻騰蹦躂,彭六子連帶著船板子又被浪花打的給再翻了個個兒。
但是那條蛟在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之後,卻終歸平寂。彭六子看著那位神人又弄出條船來,他站於船端,具體的更多彭六子還看不出來,但是就衝他現在還能站的住,彭六子得說一句牛!
見叫陳瀾的那位神人似是把他的存在給忘了,彭六子忙使出最後的力氣,扯著嗓子喊:“哥!哥!還有我呢,我還活著。”
安星瀾到了彭六子前麵,方才與蛟打鬥的時候,哪有功夫分神到他身上,真把他忘了的。不過這人運氣挺不錯,雖然看著很淒慘,但修修補補,身體還能用。
彭六子擠著笑道:“哥,船能再往前點來不,我現在飛不起來,也不太挪得動身。”
不過安星瀾卻好整以暇道:“你覺得我會帶你回去?”
彭六子本來就被海水泡僵了的臉,這下僵的更厲害:“哥哥,我知道我之前錯了,我該死。哥您看看我現在,我真的受了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