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算得上相安無事,隻除了安星瀾的話漸漸少了些。
遷怒的安燁茗對那位來打攪他的生活的楚晏其這次發了狠,鬼域雖然神秘,但也有魔宗安插的探子,在他的鬼域裡給他攪攪亂,甚至把他的王座給晃塌了,就不信他還能這麼閒。
安燁茗倒想將楚晏其直接給捉拿了來出口氣的,但是誰讓那家夥跑的溜快,先一步就金蟬脫殼了呢?
安燁茗沒能抓住楚晏其,心情不怎麼美妙,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已經將心情調整好了。
回來的時候安星瀾正在看書,隻看了安燁茗一眼,就又低頭看自己的書去了。
安燁茗與他聊天:“瀾瀾今天都做什麼了?”
安星瀾就回答:“修煉了兩個時辰,然後就在看這本書。”
沒有鬨彆扭,也沒有冷戰,可卻跟之前不一樣,若是之前,他會說修煉時候感覺怎麼怎麼樣,會說這本書講的什麼什麼,好看不好看,會問他出去又都做了什麼呀,要聊上好大一會的。
而現在則讓安燁茗很不習慣,話少了,安靜了,開始與他疏離了。
安星瀾低頭繼續看書,安燁茗也拿了本書在旁邊陪他,卻其實並沒有看進去。
第二日,安燁茗對安星瀾道:“我陪你出去逛逛?”
安星瀾:“好。”
可一天逛完,安燁茗仍不滿意,因為他覺得安星瀾還是心情不佳,對他的態度當然也依然沒有熱乎起來。
於是,又一天,他對安星瀾道:“我把騰亦衍叫來陪你坐坐?”
騰亦衍雖然經常說話氣人了點,但是氣人也能讓人多點精氣神兒。
安星瀾又說好。
然後吧,有騰亦衍鬥嘴,安星瀾是多了笑模樣,但是這笑模樣卻不是對著安燁茗的,等騰亦衍一走,又恢複成了安靜的樣子。
安燁茗觀察著安星瀾如此,就蹙眉,心裡麵跟著不舒服起來。
然後再向安星瀾道:“想祝簡書了?我將祝簡書叫過來。”
安星瀾點頭:“嗯好。”
雖然是安燁茗自己提議的,但他還是心頭一梗,相比於騰亦衍,他更不樂意祝簡書過來。
不過不樂意祝簡書過來,也終是將人給叫來了。
就是吧,忍著心梗將人叫來之後,安星瀾雖與祝簡書該說說該笑笑,可在祝簡書走了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隻對他區彆對待,要與他疏離起來。
這讓安燁茗如何能痛快?雖然安星瀾並不是與他氣憤吵鬨,可安燁茗發現這樣的安靜疏離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安燁茗在觀察安星瀾的時候,安星瀾又何嘗不是在留意安燁茗的反應?
將安燁茗的一係列反應都收入眼底,看著安燁茗的急躁,在安燁茗沒看到的地方,安星瀾勾起唇角。
所以他才不怕他師尊。
現在就是比的耐心,安燁茗越急的時候,他就一點都不急了,心裡麵還有點小愉快,該。
安星瀾麵無表情地又翻了一頁書,唔,其實師尊找的這些小話本還挺好看的。
安星瀾都想問一問安燁茗這上麵寫的八卦是真的嗎?蘭阿宗裡的妙水真人真的是絡腮胡大漢還愛泡花瓣澡?還被那一屆的新弟子給闖進去全給看到了?
安星瀾很想知道那一屆弟子的下場,這上麵居然沒有寫。
安星瀾看的雖然津津有味,心理活動頗多,但是麵上卻不顯。
而安燁茗看著安星瀾這樣,則擔憂的更很了,連最喜歡看的小話本都沒了興趣,這可不就是問題大了嗎?
又過了兩日,安燁茗受不下去終於對安星瀾道:“這是做何?你是在向我不滿抗議?”
安星瀾看了安燁茗一會,彆開眼神道:“因為我怕自己越來越喜歡你。”
“所以我害怕再跟你親近。”
安燁茗看著安星瀾:“你說這些,是為了向我要解藥?”
安星瀾坦率承認:“對,我想要解藥。”
“但是,跟師尊說的也是真的。”
“師尊,我害怕,我怕我靠近你時候的所有情緒都是假的,都隻是藥物所控而已。”
“師尊想要的,難道就是這樣一個被藥物所控的人嗎?”
安燁茗聽著,心臟如被人重擊,安星瀾的話總能讓他節節敗退。
安星瀾這些日子的安靜沉默,還有他說他害怕,安燁茗站在那裡如一座雕像。
最後安燁茗沉默地離開,隻是離開的時候如落荒而逃,背影裡也透著狼狽。
這一離開,就破天荒地有一日沒有來見他,安星瀾也不急。
安星瀾還以為這一下安燁茗要躲出去好幾日的,不過第三日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安星瀾甫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安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