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事如何消的下氣?一杯涼茶下肚, 也澆不掉一絲,茶杯被放在桌子上,重重地響了一聲。
即使安星瀾忙對祝簡書說了, 說他的藥已經解了, 祝簡書卻毫不見氣消。
祝簡書對安星瀾道:“逃出去吧, 我想想要怎麼把你帶出去。”
這其實是下下策, 不說其中的困難之處,隻說安星瀾從此以後就得躲著避著人,再不能有往日的自由自在,瀟灑肆意,想想就讓人氣惱不已。
可卻無論如何都比現在這般被困著的好。
祝簡書就這麼下定了決心。
但是這其中祝簡書自己也肯定是擔著風險的。
安星瀾心中感動, 起身站在頭頂冒火的祝簡書身後,給他捏肩消氣,“師兄彆急,咱從長計議的啊。”
祝簡書的眉頭沒有舒展, 怎麼可能不急?
祝簡書欲言又止,難以啟齒, 不過還是終於艱難道:“瀾瀾, 尊上他有沒有對你、對你……”
安星瀾:“?什麼?”
“就是強迫行不軌齷齪之事。”
安星瀾的臉爆紅:“沒有沒有。”隻不過是之前他自己跟個小色狼似的, 也沒少占師尊的便宜, 行了不少親密之事,那些也不算的吧。
不過安星瀾的這個答案也依然沒能讓祝簡書的臉色好上多少。
祝簡書道:“我回去準備, 你再等上幾日。”這樣說著的時候,祝簡書皺著眉,其實卻是一日都不想讓安星瀾再在這裡待了的。
還是實力不夠,這讓祝簡書心中很是不甘。
而安星瀾則給祝簡書捏著肩,吞吞吐吐道:“師兄, 那個啥,不必了,不用這樣做。”
祝簡書:“瀾瀾是擔心我?”可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瀾瀾被這樣對待而置之不管的,否則,他還有什麼臉麵當得安星瀾的一聲師兄?有什麼臉麵被安星瀾如此親近信任?
所以雖然知道其中的困難,和以後的後患,但祝簡書此時卻沒有按照他的本能權衡利弊,之後再想辦法降到最低就是了,於是祝簡書對安星瀾道:“瀾瀾不用想這麼多,我來安排就好。”
不過安星瀾卻是對祝簡書道:“不是不是,師兄先彆急。師兄聽我說,我心裡有數的,咱們師尊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咱們還是不要和師尊硬碰硬的。”
瞎說,安燁茗明明是個軟硬不吃的人,祝簡書並沒有被安星瀾說動,不過還是耐著心繼續聽安星瀾說。
隻聽安星瀾道:“師尊其實已經越來越軟化了,你看我現在想出去也能出去。再給我一段時間,我能說通他。”
“師兄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苦的,這段時間住這裡也不算難挨。”
安星瀾這樣勸說著祝簡書,祝簡書卻看不出來有沒有被說動,他盯著安星瀾,眼神變幻,忽然出聲道:“瀾瀾,藥真的解掉了,你確信?”
安星瀾一時沒多想祝簡書要說的是什麼,順口道:“嗯解掉了的。”
祝簡書則深深地看著安星瀾,他道:“之前我以為瀾瀾和師尊彼此有意的時候,就並不讚同。”
現在看來,他不讚同的非常有理,就尊上那個千年的狐狸,卑鄙無恥之人,瀾瀾隻有吃虧的份兒。
“現在,就尊上做出來的事,我更不想你和他扯上旁的關係。”
安星瀾聽著祝簡書的話,不禁垂下眼睫,擋住眼中的情緒,看起來卻是有些微低落了。
這就讓祝簡書心中更揪了起來,他繼續道:“不過既是因為中了藥的緣故,你和師尊就並不是彼此有意對嗎?”
安星瀾:“我——”可隻說了這一個字,卻並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
祝簡書也沒有催促他,他耐心等一個答案,他總要清楚安星瀾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不過,果然還是小孩子小時候比較好帶,長大了,就亂成麻的事好多,這才多大點兒,就讓人操心了又操心,讓祝簡書說就專心修煉不好麼?
這樣一想,對罪魁禍首的安燁茗,祝簡書更是煩的不要不要的,很想現在就能篡位。
安星瀾看躲不過去了,小聲道:“我就是覺得也不能全怪師尊,那個吧,之前的時候師尊也沒有對我有彆的,還是我自己中了藥之後,我先追求師尊的。”
想想當初自己的千般勾搭,安星瀾有點小心虛地道:“若不然也不會現在這樣,所以我也有責任。”
“而且師尊其實也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
安星瀾的這話則直讓祝簡書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根手指頭就戳在了安星瀾潔白的腦門上,出口的話要多恨鐵不成鋼就有多恨鐵不成鋼。
“還要多過分的事?你還替他說話?!”雖然不大恰當,但是祝簡書卻是確實體驗到了一把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或者說閨女胳膊肘往外拐,向著旁人說話,沒出息不爭氣的那種滿滿心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