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樣,師尊這樣,讓我想到被關在凡間皇室後宮裡的嬪妃,想到籠中雀。”
“師尊說我怎麼會喜歡?怎麼會高興?”
安星瀾麵無表情的樣子就已讓安燁茗心中慌亂,更彆提這句句譴責更讓安燁茗的麵色越來越僵,這些控訴如一把一把利箭射向安燁茗的心頭。
安燁茗的心臟並不脆弱,可是這個人是安星瀾,他看不得安星瀾水眸清亮,可看著他,說出的卻都是譴責質問,他其實是受不得安星瀾怨上他的。
安燁茗看著安星瀾低聲反駁道:“不是。”
他不是要將安星瀾變成籠中雀,他隻是,隻是不想撒手而已。他已經竭力壓製自己的強勢和控製欲,儘力讓安星瀾高興了。
明明是長身玉立,高俊挺拔一人,此時也一副冷靜無堅不摧的麵容,可安星瀾看著,卻覺得眼前之人似是黯然受傷脆弱了下來。
他是不是說的有點狠了
不過安星瀾還是繼續道:“與師尊在一起就是這樣的話,那何如做師尊的弟子?”
安星瀾彆開了目光:“這樣的話,就算喜歡也得變成不喜歡了。”
安星瀾這般說著的時候,雖然話是沒假,但無疑是又動了小心眼的,他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脊背。
是師尊做的過分了,不怪他要跟師尊動心眼,就是不知師尊有沒有看出來他耍心眼的事。
安燁茗又如何看不出來?即使因為這是安星瀾,他常常會被安星瀾輕易給弄的心神大亂,但是他的敏銳和犀利也沒有消失掉。
可即使看出來了,殺傷力卻依然不減。
安燁茗許久沒有說話。
許久,才聲音低啞地道:“你就這麼不願意陪我一起?”
這、這弄得怎麼還跟被他欺負了似的?安星瀾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挪動了下,但還是選擇了趁熱打鐵繼續說下去。
安星瀾:“師尊,這你就得講道理了,這就不是願不願意陪你一起的問題,你現在的做法,你自己覺得對不對?哪家正常的戀人關係是這樣的,我當然不願意的了。”
安燁茗繃著臉,在安星瀾期待的雙眸下道:“那你想如何?”
“我想師尊放我出宗門。”安星瀾看著安燁茗,又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很多,給我點空間,讓我想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安星瀾的話總有一種誘哄的意味,安燁茗的手指緊了緊,在安星瀾的期待中,良久他終於艱難道:“可以。”
安星瀾一喜,卻聽安燁茗道:“我答應放你出去,隻是因為我心悅你,不想要你不高興。”
安星瀾愣了愣,其實他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尊上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甚至某些時候還會有上位者的唯我獨尊霸道的毛病。
而他不是口才有多好,或者說小心計有多巧,依仗的也就是安燁茗對他的喜歡罷了,這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總是不怕安燁茗的。
安燁茗看著安星瀾道:“所以不要讓我失望,而且不論你到哪裡,我總能找到你的。”
安燁茗的這句話語調平淡,卻再次透出了危險的氣息,讓安星瀾宛如被人給扯住了後脖頸一般,安星瀾這次真的心底蔓延出了一絲懼意來。
安燁茗:“你要去哪裡?”
安星瀾愣愣地道:“還沒想好。”
“嗯,我跟著你一起去。”
安星瀾嘴角抽了一下,這還要跟著,跟現在又有什麼區彆?剛才還那麼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就這還叫放他出去呢?安星瀾這般腹誹著,心裡的那絲懼意又悄然飛了出去。
安星瀾沒好氣地小聲念叨道:“這還叫什麼給我空間?合著我剛才說的都白說了。說好了,黏人不好,不黏人的。”
黏人的安燁茗:……
就是安星瀾再小聲的念叨,安燁茗也能聽到的。
安星瀾提高了聲音對安燁茗道:“我要去水月宗,我要自己去。”
“彆說不放心我,能跟你齊名的蕭墨逸還沒有這麼弱,我也沒有那麼弱。”
但饒是安星瀾能說出花來,安燁茗當然也是不樂意的,他道:“剛才不是還說不知道要去哪的嗎?現在就要去水月宗了?”
安星瀾道:“這不也是之前就與他說好的麼?我再不去蕭墨逸就得找來的了。”
同時安星瀾又阻斷安燁茗要說的話:“可彆說要和我一起去了,咱們兩個的那麼多事,咱們自己就沒理清呢,還是先彆讓蕭墨逸知道,再跟著裹亂了。”
安星瀾說著還晃了晃安燁茗的胳膊:“嗯?就答應我吧?也不會多久,等我回來。”
這難得的撒嬌,如何讓人抵抗的住?而且他喜歡安星瀾說‘咱們’,喜歡安星瀾將他放到一個陣營,而蕭墨逸則是那個外人呢的語氣。
安燁茗終於答應了,不過安燁茗在答應了之後,就緊閉了嘴巴,一臉懊惱。
這人還沒走的時候,安燁茗就已經掛念上了,而當安星瀾如一個撲騰著要飛的小鳥兒,第二日就飛走了的時候,安燁茗的懊惱更甚。
安燁茗就不明白了,他怎麼在安星瀾麵前就那麼沒有原則呢?
安燁茗盤算了下這些日的行為,可真是一步一步妥協後退,日日自己打臉,就他這樣,以後還能在安星瀾麵前有一點堅持的底線不?
不過罷了,終究是他虧欠安星瀾的多,讓瀾瀾受委屈了,都是他自己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