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的蕭墨逸廣發請柬,賓宴四方,可當真是個稀奇事。而有幸收到請柬之人,當然積極前來。
請柬上也有寫,蕭墨逸此次喜尋麟兒,心中甚悅,所以廣邀四方。
關於蕭墨逸多了一個大兒子的事,大家在早幾日已得了消息,如今也仍感歎太過玄妙。
水月宗客似雲來,多的是響當當,在整個修真界也舉足輕重之人,甚至許多還需曆掌門來親自迎客的。
而蕭墨逸此時則在滿意觀看安星瀾的裝扮,錦衣華服,紫金玉冠,與鐘靈毓秀的主人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蕭墨逸滿意道:“走,我們過去。”
澤祁殿賓客滿座,桌上美食佳肴,客人歡聲笑語,蕭墨逸和安星瀾並行而入。
蕭墨逸一進來,澤祁殿中便靜了一瞬,無數打量的目光對上走在蕭墨逸旁邊的安星瀾身上。
不過也很快就又熱鬨了起來,“這位就是貴公子了吧?一看就是,和蕭道友很肖似啊,恭喜恭喜。”
“而且還是天之驕子的人物,有虎父無犬子。”
“小公子風采過人,年少大才,蕭真人後繼有人。”
……
不知有幾分真假的讚美一句一句而來,蕭墨逸領著安星瀾,卻將這些都當成了真的,還一副挺認同的樣子。
大家心中難免犯了嘀咕,這位蕭真人真的挺重視他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啊,而且蕭真人今日還難得的溫和,甚至在他身上還看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詞。
蕭墨逸借此宴正式宣布與安星瀾的父子之名,拿著請柬而來的眾人也無人挑蕭墨逸的黴頭,這宴會一時也就有了歡聚一堂的意思。
不過其實卻仍有‘遠客’還未至,當安燁茗和祝簡書突然出現的時候,安星瀾一見到就頭皮發麻,想掩麵而逃。
他家師尊站在那裡,笑的雍容好看,“這樣重要的見證,竟漏了師尊的一杯酒。”
澤祁殿中因安燁茗祝簡書一行人的到來,瞬間氣氛添了詭異玄妙。
安燁茗這麼一個魔修頭頭,在眾多道修高手前麵無一絲緊張之意,雖說有停戰盟約在那裡,可這樣坦然自若,如進了自己院子的坦然之態,也太過分了點,反倒是在坐的諸多人緊繃了起來。
“師尊,師兄,你們過來了。”安星瀾不能掩麵而逃,就瞬間換了欣喜的笑臉,趕緊迎了上去。
還一手拉了一個道:“師尊師兄和我坐這裡,師尊師兄能來我可太高興了,我都想你們了。”安星瀾說著將二人往前麵帶過去,甜言蜜語就怕這兩位生起氣來將這場宴會給攪合毀了。
也不知是不是安星瀾的甜言蜜語起了作用,安燁茗和祝簡書內心裡生氣不生氣不知道,不過外表上是沒有表現出來,被安星瀾拉著看見曆掌門蕭墨逸也依微笑著一副好性兒的樣子。
蕭墨逸這人卻是難得的有一絲心虛來,他似是解釋道:“小瀾與我關係,大家已有所耳聞,與其讓大家揣測,不若坦言告之。”
安燁茗嘴角的笑意如被鑲嵌上似的虛假,“此話在理。”
而祝簡書臉上的笑容和安燁茗如出一轍的虛假,在理不在理的,總之非常令人堵心就是了。
這昭告天下般的宴會辦的,大家是知曉了安星瀾是蕭墨逸的兒子,但卻似是要把安星瀾是他們魔宗的人這一事給掩蓋,把安星瀾給搶走了似的。
你重視瀾瀾,我們也同樣很重視,可沒有將人送給你,對,祝簡書他們趕過來就是有宣示主權的意思在裡麵。
瞥見安星瀾臉上的心虛,祝簡書一指頭戳在安星瀾的臉頰上:“小沒良心的,讓你過來看看就回去,還瞞著我們乾了這麼大的事。”
安星瀾給祝簡書斟酒:“是我不好,師兄彆氣。”
蕭墨逸道:“是我要舉辦此宴,小瀾原有意同你們商議,隻是被我請先了一步。”耿直的蕭墨逸如此替他兒子解釋。
祝簡書斜瞟過去一眼:“想來也是如此,我看著瀾瀾長大的,他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
曆掌門哈哈笑道:“也是我師兄尋回兒子,心中高興急切。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們對我侄兒的多年照料。”
祝簡書道:“謝就不必了,瀾瀾是我們魔宗自己人,怎麼照料培養都是應該而已。”
然後祝簡書又小聲對安星瀾道:“在這邊怎麼樣?沒被人欺負吧?”
嶽東鈺的事安星瀾自己收拾完了,就不打算向祝簡書告狀了,他道:“都很好。”說著看了一眼蕭墨逸,對祝簡書道:“他對我照顧的挺好的。”
祝簡書嗯了一聲,又問安星瀾:“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可彆在這裡樂不思蜀了。”
安燁茗也跟著看向安星瀾。
不等安星瀾說話,蕭墨逸便道:“才剛回來,總也要再住些日子,而且小瀾用劍,我這幾日也在指教小瀾的劍法,不好中斷。”
曆掌門站他師兄這邊道:“是極是極,侄兒才認回來,對這邊的師兄師弟們也要多熟識一下才好。”
……
從安燁茗他們進來之後,大殿之中的氣氛就一直挺奇妙,大家的眼神都若有若無環繞在安燁茗蕭墨逸那邊,不想卻見他們那邊頗有幾其樂融融的意思,竟似聊起了家常的樣子。
就有種荒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