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柔弱的太子,而是一個武斷殺伐的狠人。
“右羽林軍聽令,各領五百軍士,從東西南北四個街道殺出,務必將所有叛賊擊殺,其餘羽林禁衛留守尚書府,護衛太子。”
李勣立即下達命令道,他對於戰局還是無比的敏感,立即做出了最合適的安排。
長安繁華的街道上,此時已經被血染,血水慢慢彙聚而成了溪流,屍體堆積。
禁衛軍都是從百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英,雖不如龍武百騎衛,但也都是百戰之軍,擁有豐富無比的戰鬥經驗,不是這些臨時拚湊而來的家仆能比擬的。
“杜尚書,來喝一杯茶水吧。”
相比府外的血腥,尚書府內,確實另外一副光景,李承乾焚火煮茶,從始至終都是鎮定自若。
“太子,當真是好雅興,事已至此,都還能談笑風生。”
杜楚客也是不客氣,直接接過了李承乾遞來的茶水。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東宮太子已經對他沒有太多威懾力了。
“不,應該說,杜尚書有如此興致才對,以身做餌,不管成敗與否,杜尚書都是難逃一死,為何要冒險,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這就讓本宮很不解了。”
李承乾輕輕吹走熱氣,將茶水飲入喉中,苦味厚重,還有淡淡的鹹味。
“本官也是被迫無奈!”杜楚客也是無奈苦笑。
“殿下上位之後,豈會放過我,我如此行事,也不過是在為子孫後代謀一條出路罷了。”
杜楚客為杜如晦之弟,在朝堂之上,還是有十足的影響力,為魏王李泰牽橋搭線了不少,他自然怕被清算到。
因為他是李承乾的敵對方。
“本宮隻能說杜尚書走了一步錯棋,本宮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倒是尚書此舉,才把子孫後代推進了無儘的深淵之中了。”
李承乾淡然一笑。
“勝負未可知!”杜楚客也是一笑而過。
“你不會以為,你們這一些技倆能與陛下一較高下吧?你可彆忘記了,陛下可是謀反的老祖宗,你們這不是在班門弄斧嗎?你們的套路,都是他玩剩下的了。”
聞言,李勣手一抖,差點將茶杯摔掉了,不過他還是裝做什麼都沒有聽見,自顧的喝著茶。
“還沒有到最後,勝負還是未可知。”杜楚客臉色難看,但還是心有慶幸。
“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吧。”
李承乾的淡定,讓杜楚客如坐針氈。
……
“父親大人,遺愛已經領右衛而去了,我們如何為之?”
房遺直滿臉的憂愁之色,自然感受到了如今的不同尋常。
房玄齡聞言,也是癱坐在了座椅之上,事到如今,他們才發現房遺愛的行動,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父親大人,現在去阻止遺愛還應該還為時不晚。”房遺直再道。
“誰都不要動,隨他去吧,不然我們房家將再無幸免。”
房玄齡立即擺手,沒有皇帝之召令,在這個時候動用刀兵,那就是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