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關山強行留下之後,柳景堂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可能關山想聊的,會是當年的慘案。
可剛剛關山輕描淡寫的語氣,還是讓他產生了些許僥幸。
有那麼一瞬間,柳景堂真的以為關山隻是拉著他詢問一些後勤幫相關的情報,當年的事,他已經淡忘了。
“關少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是你二伯關維才設計陷害的老閣主,他也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
柳景堂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生怕說錯了一個字,就要釀下大禍。
“關維才是沒有那個能力撬動斬妖司的力量的。”關山微微側頭,平靜的盯著柳景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不然...”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落下,柳景堂本能的想要向後退去,體內的異能也因為主人的情緒,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可下一秒,一隻纖細的手掌已經按住了他的頭顱。
與此同時,一根透明的細線已經連接到了他的身體之上。
坐在對麵的二狗子,從風衣之下取出了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而顧佳,則冷冷的看著柳景堂,宛如看著一隻螻蟻。
柳景堂急忙散去了自己的異能,保持著後撤的姿勢一動都不敢亂動,語速飛快的說道,“關少爺!彆激動,彆激動,當年的事發生的太快了,而且我當時不在聚寶閣中。”
“如果我當時在場,絕對會護著老閣主,不會讓他被賤人陷害的。”
“你有什麼想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你彆激動,千萬彆激動。”
關山可不相信柳景堂的鬼話,他對這個老家夥的評價隻有四個字。
見利忘義。
他之所以沒有宰了這個老家夥,是因為當年之事他已經調查多年,確實和柳景堂沒有太大的關係。
否則,此刻的柳景堂根本就沒有張嘴的資格。
“先說說吧,關維才背後到底是誰?”關山的身體微微前傾,一手倚靠著餐桌,冷冷的注視著膽戰心驚的柳景堂。
“關少爺,我知道你現在已經身處高位,而且有那位大人的庇護,人族之內無人敢惹。”
“但是那個組織同樣根深蒂固,經營多年,觸角幾乎蔓延到了人族的每一個角落,你如果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也一定要謹慎行動。”
“一旦撕破臉了,敵人的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防不勝防。”
柳景堂對於當年之事,確實心中懷有一絲愧疚,畢竟他當年也隻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普通六階行者,是老閣主看重了他的天賦,將他一手扶持起來的。
真要讓他和敵人死戰,他可能不敢,但是帶著老閣主隱姓埋名,逃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誰?”關山的耐性正一點一點的被消磨,身上的殺意也越來越濃重。
柳景堂不敢再磨嘰,當即開口道,“關少爺,你聽說過【共生會】嗎?”
“共生會?”關山沒想到當年的慘案,居然會和那個臭名昭著的組織扯上關係,“那個主張和妖族和平共處的病態組織?”
“他們的首腦,不是已經背叛人族,死在酆都城裡了嗎?”
柳景堂緩緩坐直了身體,為了不引起顧佳的誤會,他的動作特彆的小心,“關少爺,【共生會】並不是傳統的組織,它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死亡,而分崩離析。”
“作為一個和斬妖司成立時間相差無幾的組織,他們自己有一套內部運行的模式和邏輯,而且會員遍布各行各業。”
“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共生會】裡有多少人,又分彆是誰。”
“就連我,能知道他們,也是因為當年老閣主出事之前,曾帶著我去和共生會的人進行過一場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