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二員外慧眼識馬呀。這匹馬如果有毛病,小老兒也絕對不敢給二員外送來。”
“著啊。之前,我托付過你,有好馬給我送來。你今天給我辦了這件事情,我得感謝你呀。這匹馬我花了一百兩銀子買的,非常便宜。按你的話來說,我撿了一漏兒。那麼你作為中間人呢?不能讓你白跑,這是我給你的辛苦費,拿回家買幾包茶葉喝吧。”
“哎喲!”老頭一縮脖子,這得買多少茶葉呀?“哎喲喂,這這這太多了。”
“一點也不多。這也是定金,以後,如果您再看到千裡寶馬,儘管給我拉來,每次都有重賞!”
“哎呦,多謝二員外!不過,我覺得也是受之有愧。因為人家老客說了,如果能賣五十兩銀子,人家還抽給我五兩呢。”
單雄信說:“那是你應當得的,你是中間牙人嘛?那就是你的抽成,這跟我沒關係。這一百兩是我給你的,你務必收下。“
所以,你看單雄信,他是個豪爽之人。他是明白什麼時候該用錢,什麼時候該砍價。該用的錢,該給人家的錢,我一分不少。但是我該砍價的錢,該少給的錢,我也一分不出。這就叫做“道”!
蘇老爹能不高興嗎?千恩萬謝,把銀子揣起來了。然後,兩人又轉到前廳。
這時,秦瓊一看人家的事完了,提出告辭。單雄信很客氣地把秦瓊和蘇老爹送到大門外,是拱手相彆呀。
就這麼著,蘇老爹帶著秦瓊離開了八裡二賢莊,重返上黨城。兩個人往前走了有一裡多地,離二賢莊遠了,秦瓊一看,左右無人,“蘇老爹。”
“哦,任先生,有什麼事嗎?”
“蘇老爹呀,這一次賣馬,多虧您老人家從中忙活,才達成此交。在下是十分感激。您先稍微停一下。”說著話,秦瓊停下腳步,先把這四匹綠州綢放在旁邊草地上。然後一伸手,把那一百兩銀子又掏出來,從中就取出兩塊銀子,一塊五兩,兩塊十兩,遞給蘇老爹,“蘇老爹,這是您的辛苦錢,之前說好的,您收下。”
“哎喲,這這這多不好意思。”蘇老爹伸手把這十兩銀子一接,“哎?任先生,咱不說好的嗎?您給我五兩銀子。怎麼現在給我十兩銀子呀?”
“哎,蘇老爹,之前說的是,如果賣五十兩,我給你五兩銀子。現在賣了一百兩,自然也得提你一成啊。”
“哎呀!”蘇老爹一聽,大拇哥一挑,“任先生啊,您真是個講信講義之人呢!實不相瞞,就賣了您這匹馬,人家單員外已然給了小老兒很豐盛的回報了。所以,你沒看嗎?我這一路之上,就沒向你再張口。小老兒我這個人,也絕非貪財之人。沒想到,您是主動提出!而且,你居然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裡的一成啊。按說咱之前光提給我多少錢,可沒提給我多少比例。你這小夥子,居然能夠按比例給我,這就說明,你這個人是講義講信之人!就衝這個,小老兒不能占你便宜!咱原來說好是五兩銀子,我就拿你五兩銀子。我告訴你,我們潞州上黨縣,人也不是鑽進錢眼裡的,也不是跟那店小二似的,就追著你屁股要那點錢,我們也是有道的!開始咱倆說好的是五兩紋銀,那現在小老兒我就拿你五兩,多一兩我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