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蓋的?哦……明白了!兩年前我哥哥由打此地經過過,那肯定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被你們家老方丈給看見了。你們老方丈一看我哥哥長得威風,又受了太原侯的銀子在這裡要修什麼窮五大帝廟,他也不知道窮五大帝長什麼模樣。看我哥哥威風,於是就用我哥哥的相貌塑了窮五大帝,對不對?!”
“那,那我哪知道啊?”
“就是這樣!嘿嘿,老李,看見沒?為什麼咱叔寶哥哥這幾年老走背字兒、老倒黴,一步一個坎,一步一個難呢?根兒在這裡呢!被人家塑成神像了,天天受那些愚夫愚婦在這裡磕頭,在這裡燒香,在這裡還、還、還、還求子!你想想,觀世音乾的活他乾,他不得罪觀世音菩薩嗎,啊?!受這些頭他受得起嗎?他一個活人在這裡天天給人防呀!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呀?”
李如珪也草包,腦袋也漿糊,一聽:“對!老齊,你說的一點不假,我看根兒就在這裡呢!”
“在這裡怎麼辦啊?咱叔寶哥哥天天地唉聲歎氣,說指不定還得倒黴,他的黴運還沒走完。天天在那裡都作成心病了。嘿嘿,沒想到啊,除這心病病根兒的是咱哥倆!咱哥倆機緣巧合,誤打誤撞看到了。咱要不上山,那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呢。哎,這下子咱就能救咱哥哥了!”
“怎麼救?”
“怎麼救啊?把這泥胎推倒了,把它搗碎了,咱哥哥不就解脫了嗎?”
“啊,對!倒了他!”
“倒了他!”
“噌!”“噌!”沒這倆爺爺這麼莽撞的,一縱身,“噌!”就縱到了神台上麵了。齊國遠往背後一伸手,就把自己小銅錘抽在手中了。說:“齊國遠帶銅錘了啊?”帶了。齊國遠有應手的家夥,就是一對銅錘。但這個錘跟他那糊的大錘不一樣,就倆鐵棍弄一鐵疙瘩。這鐵疙瘩就像三歲孩子攥弄的那小拳頭似的,也不大,防身用。大錘不好帶呀,帶著這小錘,這下有用處了,怎麼?成裝修的了。抽出來,“邦!邦!邦!”就開始砸這泥胎呀。連用錘砸帶用腳踹。李如珪也過去了,李如珪是背著一對鐵尺。咱介紹過,這鐵尺就是日本那忍者叉,咱中國傳過去的,咱中國叫鐵尺。有三股,不是三股托天叉,學名叫鐵尺。拿出來鐵尺,“噗!噗!”就往那泥胎上紮,紮上就往下挖,“呼嚕……呼嚕……呼嚕……”兩個人就在這兒破壞開來了。
“哎喲!”小沙彌一看,“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你們在乾嗎?”
“乾嗎呀?搗毀你的泥胎!你的泥胎太缺德了!”
“哎呀,施主啊,不可,不可呀……”
“去你的!再在這兒聒噪,我一會兒把你的牙掰了!”
小沙彌一看這兩個人凶神惡煞似的,尤其那個藍臉的,又長著紅胡子、紅眉毛,一看就不是善茬呀,估計自己也打不過他們倆。怎麼辦?趕緊報信去吧!一溜小跑轉出大殿,報信去了。
這倆人就在這裡折騰開來了,“稀裡呼嚕……稀裡呼嚕……咣當……”一會兒工夫,左膀子給卸下一個去,右腳丫子給剁掉半拉去……兩個人在這裡越拆越高興,越拆越起勁。
正拆著呢,突然間聽到殿外有人大聲斷喝一句:“啊——呔!哪來的狂徒,居然敢到此拆廟,你們還不住手!都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