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孫乾,副站長那裡最近有沒有什麼行動?”孫乾正思索著,傅青雲突然抬頭問道。
“呃,吳副站長那裡最近沒什麼事,平時也就是出去聽聽戲看看電影,日子挺悠閒。”孫乾微笑著回答。
“嗯,吳副站長身上有舊傷,上峰安排他來島城,本來也是打著讓他養病的心思。孫乾,吳副站長的生活,一定要照顧好,他有什麼需要,後勤處幫不上忙的,你們行動隊就多跑跑腿,吳副站長是為黨國立過功的人,不要怕麻煩,更不能讓人寒心,至於費用,站裡另外有補助。”傅青雲麵露關切的說道。
“是,卑職一定儘力。”孫乾嘴上答應的很痛快,心裡卻是在暗笑。
傅站長是原南昌行營調查科的人,戴老板掌控的特務處合並南昌行營調查科後,成立了一個新的軍統局,局裡麵的人分成了兩派,一派老特務處,一派南昌行營調查科,新老兩派關係錯綜複雜,鬥的是不可開交,戴老板一度非常頭痛。
後來為了避免爭端,戴老板就將傅青雲外放到了島城,一是傅青雲確實有能力,二來也是為了避免內耗。
而吳紹安吳副站長,卻是戴老板的嫡係,出身黃埔,北伐的時候受過傷,說是來島城養病,其實未必沒存著監視傅青雲的意思,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站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傅站長著重關照吳副站長,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吳副站長靠邊站,不要多管閒事,至於待遇和經費,花的又不是傅站長的錢,能讓吳副站長老實點,就算再多花點,傅青雲也願意。
這點,所有人都是看破不說破,孫乾當然也不會亂說,他察言觀色,知道站長這人醉心特工技術研究,不太喜歡人事,接著聊了幾句閒話後,也就趁機告辭。
出了站長辦公室的門,孫乾又想起了那個將日諜一腳斃命的小夥子,站長剛才也說了,要找幾個當地人充實一下隊伍,那個叫顧行健的小夥子就很合適,是魯省人,又不是島城人,既信得過,外麵說出去也好聽,還有一身硬功夫,擊斃日諜也算立了功,順理成章的吸收進行動隊,再合適也沒有了。
再說,如果能多找幾個魯省本地人,也省的彆人說站長和他任人唯親,隻知道用南昌來的原班人馬。
正思量間,那個矮個子隊員跑了進來,看著孫乾擠眉弄眼,走到近前,才低聲說道:“哥,那個奪命剪刀腳來了。”
“奪命剪刀腳?”
孫乾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笑,那個顧行健一腳踢死了日諜,也一腳踢飛了孫乾抓活口的大功勞,所以被其它隊員起了個“奪命剪刀腳”的諢號,不過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孫乾正想著他,他就來了。
“孫洋,少給兄弟們起些亂七八糟的外號,傳出去讓彆人笑話,以為咱們行動隊是什麼江湖幫派,丟了黨國和站長的麵子。”
“是,隊長,哎哥,你真想要那小子?”
“怎麼,不行?”
“當然行,那小子我看也不錯。”
孫乾和孫洋是表兄弟,兩人在南昌的時候,就一直在傅青雲手下做事,傅青雲被外派島城,孫乾和孫洋也就跟了過來。俗話說打仗親兄弟,這倆人是表兄弟,又都在行動隊,可以說那是比親兄弟還親,所以平時說話也就少些顧忌,孫洋想什麼就直接說了。
兩人相攜走出門,來到行動隊在一樓的辦公室,果然那個叫顧行健的小夥子已經等在那裡,不過看上去明顯有點不適應辦公室的環境,捏著衣角東瞅西望的,有些局促。
“顧兄弟,站著乾嘛,坐坐坐!”
孫乾很熱情,拉著顧行健坐在行動處那個不大的沙發上,吩咐孫洋給顧行健倒了一杯茶,這才拍了拍顧行健的肩膀,笑道:
“怎麼樣,環境還不錯吧?”
“挺好的!”顧行健笑嗬嗬的回答。
“讀過書嗎?”
“讀過,高小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