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健打量著香子,香子也同時打量著顧行健,他們都不太確定,對方出現在這裡是一種偶然還是蓄謀已久的跟蹤。
尤其是香子,在吉野暴露並牽連到兩個下線以後,香子對自己的同僚也不像以往那麼無條件的信任了。
“你知道的,我對和你們接觸不感興趣,”顧行健懶洋洋的開口,“這隻是一個偶然。”
“但這是我的職業,”香子舉起一杯紅酒,她臉上的笑容和話語中的嚴肅判若兩人:“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吉野小組是怎麼暴露的?”
“解釋?可笑!”顧行健的眼光變得冷厲,“如果不是我,現在坐在電椅上發抖的,就該是我們的大明星孫若蘭小姐了!”
香子打了個寒顫。
“吉野他背叛了嗎?”
“是的,但他有所保留。”
“我剛才聽說,是你將他審下來的。”
“沒錯,這也正是他有所保留的原因。”
“吉野死了嗎?”
“是的!”
“但你為什麼沒有及時向我們發出吉野被抓的信號?!如果你早一點發出信號,那兩個下線也許根本就不會暴露!”
“抱歉,我隻是一個剛剛加入特務處的新人,當我知道吉野被抓的時候,他已經在審訊室裡呆了一個下午,當我走進審訊室的時候,他已經在電椅上決定招供了!”
“如果不是我及時接過了審訊權,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兩個人快速的交流著,但顧行健最後的質問像匕首一樣犀利,香子根本無從招架。
是的,如果不是顧行健,自己很大可能已經被抓進了特務處!
當然她不知道,如果顧行健將她抓進去,自己也將麵臨暴露的風險,特務處才不會管顧行健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們隻會像殺死一個真正的日本人一樣殺死顧行健。
“我需要你確定的是,現在被抓的那兩人不知道你的身份。”顧行健輕輕的說。
“他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香子搖了搖頭,“我是安全的,你也是。”
顧行健掃了一眼舞池,大廳裡跳的是一種歐美流行的交誼舞,經常需要女士從男士的胳膊下麵穿過去,崔益秀的身高略有些矮,每回芬娜從他的胳膊下麵穿過去的時候,他都得踮起腳尖,最後芬娜不得不扮演男士的角色,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顧行健不由的笑了起來:
“若蘭小姐,您看,這像不像小矮人在摟著白雪公主跳舞。”
這句話成功的逗笑了香子,這讓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一絲緩和,香子輕輕的舉起酒杯,和顧行健相碰,同時用指尖若有若無的掃過顧行健的手腕。
“謝謝你,顧先生!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嗬嗬,這可讓我受寵若驚了!”顧行健微笑著,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兩位聊得很投機啊!”
崔益秀微微有點妒忌的走了過來,他在跳舞的時候依然關注著若蘭小姐的動靜,當他看到若蘭小姐和這個姓顧的言笑晏晏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顧先生非常幽默,”香子笑盈盈的看了顧行健一眼,“他告訴了我很多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