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顧行健點了點頭，也沒反駁，向孫乾打了個眼色，孫乾可沒空理會女人的這些小心思，招呼了剩下的幾個人，立刻轉身離開了。
顧行健沒有動，直到肖鳳琴走到前麵路口拐了一個彎，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剛走到路口拐角處，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突然伸出，差點將顧行健絆一個大馬趴，幸虧顧行健反應也是極快，彈腿一個跳躍，總算是躲了過去，抬眼一看，肖鳳琴正收回腳，看著自己促狹的笑。
“你！”
顧行健的心思還沉浸在剛才幾個兄弟的死亡當中，看到肖鳳琴這副模樣，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臉色登時一寒，喝道：
“很好玩兒嗎？！”
肖鳳琴被顧行健寒氣逼人的眼睛一蹬，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她愣在了原地，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剛進行動隊的年輕人居然敢這樣嗬斥她。
“一個副隊長，有什麼了不起？！”她嘟囔了一句，轉身就走。
“那也是弟兄們用命換回來的，不像某些人，就靠些裙帶關係！”顧行健一句諷刺的話語脫口而出，今天晚上激烈的戰鬥，讓他心中的熱血升騰的像止不住的火焰，轟隆隆的燃燒起來。
“你說什麼？！”肖鳳琴猛的回頭。
“我失言了，請見諒！”顧行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你說我靠裙帶關係，彆以為我沒聽到！”肖鳳琴狠狠的瞪了顧行健一眼，高跟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咯噔咯噔的往前走。
“我失言了，剛才情緒有點激動，我向您致歉！”顧行健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有些話，隻能永遠藏在心底，不應該說出來，更不應該當著對方的麵說出來。
即使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
“失言的才是真心話吧！”前麵傳來肖鳳琴冷冷的聲音，“這站裡，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句真心話，這可真不容易。”
顧行健閉口不言，隻是緊緊的跟在肖鳳琴的後麵向前走，他知道，對付一個已經發了火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言不發。
“怎麼，我說中了吧？”
高跟皮鞋的咯噔聲停住了，肖鳳琴回過頭注視著顧行健，她鳳目微斜，腮部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煞氣中帶著幾分嫵媚，嫵媚中又夾著幾分英氣，略施粉黛的臉在月光下居然有幾分動人——這與顧行健之前在站裡見到的那幅精明乾練的女特務形象完全不同。
他突然發現，這個女特務其實很年輕，遠比之前自己印象的要更年輕。
“人有時候難免會說出心裡話，”顧行健知道自己不承認不行了，“但我的心裡話也可能是錯誤的，我才剛剛發現，肖小姐您也許不止是一個美麗的花瓶。”
“你依然在罵我，隻是更委婉了些，”肖鳳琴笑了起來，也許她也並沒有剛才表現的那麼生氣，“不過這總比背後罵人要好得多，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
“姐姐大度，我現在更覺得我剛才的看法是錯誤的。”顧行健心情放鬆了下來。
這個女孩兒，比他想象的要豪氣的多，絕不是那種討厭到小家子氣又惹人煩厭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