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顧行健提出的將鴉片的成癮性和致幻性利用到審訊當中,更是具有啟發性和開創性,讓他頓生知音之感。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先把這個岩裡正男熬幾天再說!”
站長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淩晨3點多鐘了,從孫楊受傷,到查出岩裡正男的下落,到抓捕審訊,一連七八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忙起來還不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疲憊不堪。
但特務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一旦抓到了線索,那就必須雷霆出擊,絕對沒有任何猶豫可言!
顧行健走出審訊室,心頭既有撥雲見日,逐步見到真相的欣喜,也有對同僚損失慘重,人員凋零的不甘。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線索越來越多,牽扯到的人越來越複雜,傷亡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像孫乾說的,如果照這麼個戰損乾下去,用不了多久,孫乾這個行動科的科長就成光杆司令了!
“先去看看孫洋吧!”顧行健歎了口氣。
兩人一起來到衛生室,孫洋已經醒了,正直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時候孫乾也不忍心再責備他,隻是走過去,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哥,我以後是不是打不了槍了......”孫洋神色木然的說道。
“能打,右手打不了,不還有左手嗎?!”孫乾開口道。
“但我的腿......”
“又不是全斷了,單腿照樣可以踢人!”
“哥,不帶你這麼安慰人的!”孫洋歪過頭,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孫乾。
“嗬嗬嗬,男子漢隻流血不流淚,要實在打不了鬼子,那就回村,哥給你置辦房子娶媳婦,踏踏實實留在村裡,給我們孫家傳宗接代!”
“哥,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養豬?”
“豬怎麼了?豬不比人過的好?!”
顧行健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這是獨屬於兩兄弟的時間,自己的存在顯得很多餘。
到總務處將磺胺的費用報銷了,顧行健拿著兩根大黃魚,走出了特務處的大樓。此時正是月明星稀,12月海風已經有些寒冷,顧行健緊緊的裹了一下身上的風衣,抬頭仰望星空,腦海中依然在想著照片中那個自己看上去有幾分熟識的小孩。
到底是誰呢?
姓孫?姓索?可能都不是,但無論如何,那是一個閉口音。
顧行健閉上眼睛,任由一幅幅畫麵和人像在自己的腦海中緩緩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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