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隻蟲(2 / 2)

可是那花紋,怎麼可以紋得如此恰如其分?而且……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北辰看一眼就覺得有些移不開眼睛。

不行不行,不就是個紋身嗎?

阿利受了這麼重的傷,得趕緊清理好,讓人好好休息!

北辰繼續清理血汙,然後他又發現,阿利兩側肩胛骨上分彆有一道對稱的細長的粉色痕跡,跟周圍的皮膚比起來,就像是傷口愈合後新長出的粉嫩皮膚。

而且那些墨色花紋的走向與布局,就像是從那兩道粉痕處生長蔓延開的一樣。

北辰覺得好奇,忍不住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誰曾想下一刻,阿利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了一下,然後天旋地轉,毫無防備的北辰被撂倒了。

“你做什麼!”

他聽見阿利略顯沙啞的聲音質問著自己。

北辰呆住了,此時他和阿利的位置顛倒了過來,他躺在乾草葉上,阿利一手反擒著他的雙手,另一隻手,手肘卡在他的脖頸處。

北辰愣愣地看著上方的阿利,被摔得有些懵。

然後不等北辰回過神說什麼,阿利先鬆開了手,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將北辰扶起來,“抱歉,我反應過度了。”

北辰:???

原來是你反應過度,不是我碰了不該碰的地方啊……看阿利剛才那反應,北辰還以為自己觸碰的不是肩胛骨,而是什麼隱私部位呢。

阿利將北辰扶起來,又再次說了句“抱歉,你……不要碰我的骨翅,我那裡比較敏感,而且裡麵還受了傷,再說那裡……隻能給未來的雄主摸的……”

北辰:???

每個字他都能聽懂,怎麼連在一起他就不懂了呢?

什麼骨翅?什麼雄主?這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

經過剛才一遭,北辰再給阿利清理傷口時變得心無旁騖起來,哪怕是清理更為私密的大腿根部。

倒是阿利,比剛才更不自在了,如今這白厄森林,說不定就隻剩他們兩隻活蟲,自己的眼睛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要是有了什麼矛盾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北辰專注地清理血跡,沒有說話。

阿利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不是生氣了?”他小心問道。

生氣?對方是個受了傷的小孩,倒不至於,隻是有些鬱悶,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他不懂還不能問。

“沒生氣,要真生氣就不管你了,還能這麼伺候你?”

阿利抿著唇笑,看起來可愛又乖巧。

終於將血汙清理好,北辰給阿利穿上自己的襯衫,又囑咐他躺著休息,最後還是不放心地又問道:“這些傷真的能自己好?”

阿利眼神奇怪地看著他。

北辰意識到自己問了蠢問題,他補救道:“想讓你好得快些,要不還是去找點藥草吧?還有你的眼睛怎麼辦?”

阿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臉上的表情失落又無奈,“眼睛必須去醫院拔除毒素才行,但是星獸剛清理完畢,短時間內恐怕是沒有蟲會來這裡了,我的通訊器又壞了,聯係不上隊友,而且……”

而且除了雌父,他連個會記掛自己的親朋好友都沒有,就算悄無聲息死在這裡,也沒有蟲會在意,他的隊友以及上級也隻會以為他犧牲了。

他的雌父……以後又該怎麼辦?

若是沒有通訊器求救,他一個不知生死的列兵雌蟲,是不會有蟲費心力專門跑來搜救的。

北辰提取著阿利話裡透露的信息。

這個世界也有醫院。

星獸,大概是阿利之前提到的巨琉獸一類的生物。

通訊器,應該是用作聯係類似手機的工具。

“你的通訊器呢?”阿利突然伸手。

北辰下意識拉住他,阿利便摸到了他的手腕,那裡戴著什麼東西,有點像通訊器卻又不是通訊器。

北辰自然是沒有什麼通訊器的,手機倒是還在兜裡,他摸出來點開看了看,果然,異世界是不可能會有信號的。

北辰在心裡歎了口氣,“我的通訊器丟失了。”他說道。

“這是什麼?”

“手表。”

“手表?是什麼?”蟲族看時間都是用的通訊器,沒有鐘表的概念。

“一種飾品。”北辰說道。

阿利畢竟也才十九歲,還是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緒,聽到北辰也沒有通訊器,頓時變得有些萎靡不振,眼眸裡的光都沒之前透亮了,“你說我們怎麼辦呐?雖然這裡有吃的,生活一段時間倒也不至於餓死,但是星獸會慢慢遷移過來,到時候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蟲星下一次派蟲來剿滅星獸的時候。”

北辰又聽到了新的東西,蟲星,是阿利原本生活的地方?

他說星獸會慢慢遷移過來,到時候這裡豈不是成了野獸出沒,人類禁止的“無人區”?不,祖國的“無人區”至少還有可可愛愛的兔子蹦躂,這裡隻有以“噸”計量的凶殘怪獸!

“你先把傷養好,總會有辦法的。”北辰心裡也沒底,人生地不熟的,他比阿利更迷茫。

但他平日接觸的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有抱負有信仰,近朱者赤,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成了個遇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

相信不到最後一刻總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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