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浩瀚星海,星艦穿行其中。
北辰和時易已經在這裡待了好幾日,期間時易問起蘇裡他們要去哪裡,並沒有得到正麵回答,蘇裡隻說他們星盜都是四處漂流,沒有定處。
似乎是時間久了,發現這些星盜就目前來說對他們還算客氣,並不會傷害他們,時易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無時無刻腳跟腳地貼著北辰。
早上的時候,時易去找了蘇裡,說是想多了解點情況。
時易這個樣子其實是有些反常的,正常來說以他對北辰的重視程度與黏乎勁,在這種地方,是斷然不會把北辰一個蟲單獨留下的。
北辰在房間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也起身出了房門。
沒走多遠,他遇到了那個叫葛曼的雌蟲。
葛曼看見北辰單獨一個蟲,愣了一下,然後打了招呼:“北辰雄子,怎麼一個蟲在這裡?時易少將呢?”
北辰隻說:“閒著無事,想出來走走。”
沒聽他提到時易,葛曼也沒追問,反而說道:“北辰雄子,那天的事真是抱歉,我並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首領沒有跟我們說清楚你們是客蟲,害得我們誤會,我還以為……”
北辰笑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話,“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我的雌蟲太衝動了,貿然出手打傷了你,你的傷好了嗎?”
雄蟲笑起來殺傷力太大,雄蟲居然對雌蟲說抱歉!還關心自己的傷!葛曼見北辰這樣,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那副有點欠揍有點玩世不恭的表情從臉上消失得乾乾淨淨,隻愣愣地看著北辰不知道該說什麼。
北辰走近了兩步,又問道:“怎麼了?”
葛曼遲鈍地搖頭,臉上泛起紅暈,他站得筆直,跟一開始見麵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一個蟲似的!
這個雄蟲……也太溫柔了吧!
居然對自己笑!還關心自己!難怪時易那個雌蟲會對雄蟲那麼黏乎,看得那麼緊,這換做其他任何一個雌蟲,誰不想天天和這樣的雄蟲黏在一起啊!
“我……那點小傷早就好了,我們雌蟲恢複很快的!”
“葛曼……我記得你是叫這名字吧?”
葛曼點了點頭,北辰雄子……還記得他的名字!
北辰說道:“我看你們星艦上幾乎都是雌蟲,隻有少數亞雌,怎麼還有一個雄蟲,那是誰?是做什麼的?”
雄蟲似乎是想打探什麼,也可能隻是單純地好奇,誰看見全是雌蟲的星盜裡突然出現一個雄蟲,都會有這種疑問。
葛曼想了想,那個雄蟲的事也並沒有什麼需要保密的,他說:“那位雄子叫遊夏,是我們首領的雄蟲。”
“蘇裡的……雄主?”
葛曼搖頭,“是首領……擄來的,蟲星對首領的通緝令上肯定有虐待雄蟲這一條罪名吧?就是因為那位雄子……我們首領並沒有虐待傷害過彆的雄蟲。”
“哦?那他們是怎麼回事?”
葛曼去看北辰。
北辰又笑了一下,“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我和他都是雄蟲,你知道吧?難免有些擔心……”
也對,北辰雄子身為雄蟲在蟲星受到的肯定都是最優待遇,走到哪裡都蟲追著捧著,小心伺候著,現在在這個滿是星盜的星艦中,看到另一個雄蟲,肯定會擔心自己的處境,會想知道那個雄蟲的情況和境遇。
葛曼說道:“遊夏雄子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我們擄來的,他們遇到了另一批星盜,飛行器被毀了,遊夏雄子算是被我們首領撿回來的,隻不過……”
“隻不過撿回來後,你們首領就將雄蟲扣在身邊,不放蟲了?”北辰接話。
葛曼沒有反駁,隻對北辰說:“北辰雄子您放心吧,首領他已經有雄蟲了,不會那樣對您的,再說您可是時易少將的雄主。”
北辰又靠近了一步,“你們星盜,都這麼彪悍嗎?”
看雄蟲靠近,感覺到更明顯的精神力,葛曼的臉更紅了,他搖了搖頭,“沒有,隻有我們的首領對他的雄蟲這樣,我們不會傷害雄蟲的!再說了,我……我也不會讓其他蟲傷害到您。”
葛曼不敢直視雄蟲,眼神無處安放,東看西看的時候,視線落到了北辰的腰上。
他記得時易經常貼著北辰,還動不動就會抱上去,那雙手就環在雄蟲的腰上……
葛曼盯著雄蟲的腰,有些走神,不自覺伸出了手,耳邊忽聽一聲如炸雷般的厲喝:“你們在做什麼!”
葛曼抬起的手一個顫抖,他側頭看去,無比熟悉的感覺再次降臨,就在幾天前,他也是這樣,什麼都沒看清,就是臉上一麻,身體就飛了出去,落地後,那種熟悉的劇痛在臉上炸開!
時易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雌蟲,“又是你!你似乎不怎麼長記性!”他說完就要上前去再補上一腳。
向前走了兩步,胳膊卻突然被拉住。
時易回頭看去,雄蟲表情嚴肅,眼神不讚同地看著他,“時易,你做什麼?”
“他剛才……”
“他剛才怎麼了?又沒有想傷害我。”
時易眨了幾下眼睛,壓下心裡的煩躁,卻發現沒用,他想收回手,卻發現雄蟲還緊緊拽著自己的胳膊。
時易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北辰,“你乾嘛幫他說話?你從來不會幫其他雌蟲說話的。”
北辰說:“我沒有幫他說話,是你莫名其妙突然就衝過來打蟲。”
“你還離他那麼近。”
北辰眼底帶著不解之色,似乎不明白時易為什麼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