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調查南斯,時易也有派眼線盯著希澤,此時看見傳來的圖像,時易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看著雄蟲接觸到雌蟲手臂的手,時易心裡泛起又酸又澀的感覺,沉寂了許久的名為嫉妒的毒獸又悄悄爬了出來。
之前看見南斯那個漂亮得過分的亞雌意圖勾引北辰,他雖然防備警惕,但也沒有這樣難受。
北辰居然去扶那個雌蟲!雖然北辰在雄蟲裡算得上十分溫和的蟲了,但也沒對除了他之外的雌蟲和亞雌親近過——除了之前在那張照片裡看見的那個雌蟲。
時易心裡不舒服,盯著個蟲終端看了許久,越看越不舒服,最後他隻能安慰自己,這個叫希澤的雌蟲是彆蟲的雌奴,已經有過雄主了,而且小蟲崽都這麼大了。蟲族社會就是這樣殘酷,這樣的雌蟲是不會再有雄蟲會要的。
可是……可是北辰……跟那些雄蟲都不一樣……
時易心裡直覺北辰不是會在乎那些的蟲。
他把圖像放大,眉頭皺得更深了,那個雌蟲……耳朵尖都紅了!
時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來到了客廳,看見雄蟲進來,他立刻迎了上去,“北辰,你回來了。”他上前抱住北辰,用略帶撒嬌的口吻說道:“我好想你!”
北辰十分順手地輕輕捏了下他的臉,這個雌蟲也太可愛了,怎麼這麼黏乎,“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北辰生活作息向來規律,結婚後也注意著時易,時易肚子裡有了蟲蛋後,北辰管得更嚴了。
時易乖巧點頭,“有啊,我最聽雄主的話了,不過今天我去了趟軍部,處理了兩件加急的加臨沒權限處理的事務。”
見雌蟲抱著自己沒撒手,北辰眼神微暗,湊過去吻住了雌蟲。
被雄蟲吻住的時候,時易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開始回吻雄蟲,熱情……又乖巧。
……
“真貪吃。”離開雌蟲身體的時候,感受到雌蟲的留戀,北辰伸手輕輕刮了下時易的鼻梁。
但是時易還沒有回過神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等那陣餘韻退去,時易才感覺到北辰在輕輕摸自己的肚子。
時易的腹部與之前相比看上去還是沒什麼變化,但用手摸著會感覺比以前柔軟了一些。
北辰的手摸了一會兒就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時易咬著唇肉輕哼一聲,“雄主……”
北辰突發奇想,“你說再深一點能摸到蟲蛋嗎?”
時易搖頭,“蟲蛋在很深的地方,而且現在蛋殼還沒發育完全……”其他孕蟲要是聽到雄蟲說這種話,肯定會感到恐懼害怕,可是時易不會,他遲疑了片刻,又說:“有專門的工具,可以觸碰到蟲蛋,但是要等蛋殼完全長好了才行……”
“說什麼呢?”
腦袋突然被敲了一下,還有些疼,時易有些發懵看著動手的雄蟲。
“我怎麼會做傷害你和小蟲崽的事?你在想些什麼?以後不許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時易彎起嘴角,解釋道:“我知道雄主不會傷害我,而且蛋殼成熟後會十分堅硬,正常的玩弄是不會有事的。”隻不過孕蟲會十分難受痛苦,但是對方是北辰的話,時易根本不怕,“我說過,隻要雄主喜歡,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得不說,蟲族這種生物,真的在不斷刷新北辰的三觀,即使是自己最心愛的枕邊蟲。
北辰沉下臉來,“剛剛才說的話你就忘記了?還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時易立刻說道:“那我不說了,你彆生氣。”
北辰:“……”
對於這個雌蟲,他根本就氣不起來。
之後兩個蟲起來吃晚餐,北辰發現時易似乎總是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北辰問他。
時易攪著碗裡五顏六色的粥,遲疑著問道:“北辰,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啊?”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北辰剛回家的時候也這樣問過雌蟲。不過在蟲族,是沒有雌蟲會這樣問雄蟲的,打探雄主的動向會被視為不敬,但是在北辰和時易之間,根本不存在,所以北辰不知道時易為什麼會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但他沒多想,將一天的行跡,做了什麼事一一說了。
說到在聯邦大樓所開的會議的時候,北辰說了遊夏提出的那個法案的事。這種還沒敲定的法案本來是不可以外泄的,但是時易身份特殊,外政部又多是軍部的蟲,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說不定時易早就知道了。
“法案會經過兩次討論,下一次應該就會定下了。”
時易問:“你不讚同這個法案?”
北辰說到這件事時的語氣,表情,已經很明顯地表達出來了,“當然了。”
時易說:“法案是遊夏雄子提出來的,雄蟲不管在哪裡都十分有話語權,如果不是太過分的提議,一般都會被采納。”
“這還不過分?”北辰驚了,反問道。
時易抿了抿唇,“在我看來……其實不算什麼。”
北辰愣了一下,然後微蹙起眉,說道:“但是在我看來,算是十分過分。雌蟲與雄蟲的數量拉開那麼大的差距,雌蟲成年後沒結婚就要逐年繳納越來越高的罰款,而雄蟲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可以坐享其成,我不知道遊夏為什麼還會提出這樣的法案。”
時易說:“是有些多餘,但是沒有壞處。”
“那是對雄蟲,你讓那些雌蟲怎麼辦?”
北辰這話語氣稍微重了一點,時易捏著勺子的手一緊,他低下頭,盯著麵前沒動幾口的粥,小聲說道:“對不起,北辰你不要生氣,我不是因為這個法案跟我沒關係才這樣說。”他剛才說不算什麼,北辰會不會……認為他是個十分冷漠甚至冷血的蟲……
北辰聽到時易的話,突然意識到雌蟲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他剛才的語氣是稍微重了那麼一點,但又不是針對雌蟲的,而且他和時易結婚後,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兩個蟲的相處模式已經與人類關係親密的夫妻差不多了,時易幾乎也沒有再搞什麼小動作試探自己的心意——至少北辰沒發現。
所以……為什麼突然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北辰轉念一想,懷孕的蟲,可能心思比較敏感?說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在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時易覺得不過分,並不是因為法案對他沒影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因為雌蟲受壓迫受剝削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與雄蟲高高在上的地位,讓他們覺得雄蟲做什麼都不算過分。
“突然道什麼歉啊你?”北辰伸手摸了下雌蟲的頭,“你又沒做錯事,就是跟你說說這個事兒,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時易還是低著頭,北辰聽到他問:“你為什麼……不認同這個法案呢?”
北辰說:“當然是因為它十分不合理啊。”
“是嗎?”時易的聲音低了些,“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嗎?”
“什麼?”北辰沒聽清。
時易抬頭看他,又趕緊搖頭,“沒事。”
北辰:“……”
時易又問:“那之後呢?你……開完會就直接回來了嗎?沒去研究院?”
“沒去,那時候都挺晚了。”北辰隨口答道。
時易翻著手裡的勺子沒說話。
北辰見了,笑道:“這麼大蟲了怎麼還玩飯菜?怎麼都沒吃幾口?不好吃?還是沒胃口?”北辰說著,給時易夾了兩筷子菜。
時易立刻全塞嘴裡了。
嚼著雄蟲夾的菜,時易聽北辰又說:“對了,今天還遇見希澤了,他……跟我說了點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時易心裡其實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但他聽北辰說了這話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莫名緊張起來,“……什麼?”
“他說擔心南家找他的麻煩,想讓我們暫時收留他們,還求我們不要追究他隱瞞頂罪的責任。”
時易神色冷淡,“當年他認下肇事罪,比頂罪這種事受到的懲罰嚴重多了,不追究……也不是不行。”
北辰感覺時易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勉強,他說:“事關雌父的事,你做主就好。”
時易還沒回答收留的事,反而對北辰問道:“你覺得……那個希澤怎麼樣?”
這話問得太含糊籠統了,沒想到北辰居然還認真思考起來,然後時易聽到了一個讓他心情十分不愉快的答案。
“挺好的。”北辰說。
心裡的不舒服還沒來得及表現在臉上,北辰接著又說了句讓時易非常意外的話。
“跟你很像。”
這個回答是時易沒想到的,怎麼就……跟他像了?這樣想著,時易問了出來。
北辰卻不肯說了。
這下時易心裡更不踏實了,他回想了下北辰形容過自己的話,情急之下沒有多想張口就問道:“你是覺得他很可愛?還是長得很好看……”
時易還沒說完,對麵的雄蟲就笑出了聲。
突然意識到北辰在笑什麼,時易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這是在拐著彎兒說你自己呢,”北辰臉上帶著笑意,他想了想,說道:“真要說的話,那個雌蟲跟你一樣……都挺聰明的。”
或者說……
有些狡猾。夾了兩筷子菜。
時易立刻全塞嘴裡了。
嚼著雄蟲夾的菜,時易聽北辰又說:“對了,今天還遇見希澤了,他……跟我說了點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時易心裡其實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但他聽北辰說了這話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莫名緊張起來,“……什麼?”
“他說擔心南家找他的麻煩,想讓我們暫時收留他們,還求我們不要追究他隱瞞頂罪的責任。”
時易神色冷淡,“當年他認下肇事罪,比頂罪這種事受到的懲罰嚴重多了,不追究……也不是不行。”
北辰感覺時易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勉強,他說:“事關雌父的事,你做主就好。”
時易還沒回答收留的事,反而對北辰問道:“你覺得……那個希澤怎麼樣?”
這話問得太含糊籠統了,沒想到北辰居然還認真思考起來,然後時易聽到了一個讓他心情十分不愉快的答案。
“挺好的。”北辰說。
心裡的不舒服還沒來得及表現在臉上,北辰接著又說了句讓時易非常意外的話。
“跟你很像。”
這個回答是時易沒想到的,怎麼就……跟他像了?這樣想著,時易問了出來。
北辰卻不肯說了。
這下時易心裡更不踏實了,他回想了下北辰形容過自己的話,情急之下沒有多想張口就問道:“你是覺得他很可愛?還是長得很好看……”
時易還沒說完,對麵的雄蟲就笑出了聲。
突然意識到北辰在笑什麼,時易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這是在拐著彎兒說你自己呢,”北辰臉上帶著笑意,他想了想,說道:“真要說的話,那個雌蟲跟你一樣……都挺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