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章走出閆立德的屋舍之後,閆立德差點暴走。
憋屈,實在太憋屈了,想他閆立德從政以來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癟?
原本以為是羅章在船塢司吃癟,還等著看熱鬨,戲耍羅章一番,可誰曾想這小子這麼壞,居然跟他玩起了欲情故縱,忽悠起了他,把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裝的那麼委屈,好像受了多大的傷害。
可結果呢,結果在最後等著他呢,等的就是他的一句話,等他話說出口就立刻堵住了他的話頭,讓他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畢竟那是他自己說的,到了他這個位置,有時候可以說話不算話,但有時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到的。
羅章就是堵住了他改口的餘地,差點就把他給憋死。
難怪,難怪陛下會將這小子弄去船塢司,難怪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官升從六品,難怪船塢司那幫子老東西會被這小子治的服服帖帖。
看來這長安城又有熱鬨可看了!
正在他暗暗沉思的時候,現任將作監少監,刑部侍郎,他的親弟弟閻立本走了進來!
剛一進門,閻立本見到大哥一副憂思的表情,似乎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這倒是讓他有些疑惑,難道陛下又要建造什麼東西難住了大哥?
“大哥,何事讓你如此煩擾?”閻立本在閆立德的麵前坐下來道。
見閻立本來了,閆立德無奈的笑了笑,對於自家親弟弟他倒是沒什麼隱瞞,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他敘述了一遍,聽的閻立本也是眉頭直挑。
能讓他大哥吃癟的人還真沒有幾個,他都坑不了自家大哥。
“等等,大哥你說那年輕人叫什麼?”閻立本止住了閆立德的話頭,詢問道。
“羅章,是陛下親自下旨封的從六品員外郎,指名其建造海船,怎麼了?你認識?”閆立德有些詫異道。
閻立本也無奈的笑了起來,“原本我是不認識的,可這小子早上來將作監的時候,在門口與我那記名弟子孫德恒發生了衝突,將孫德恒給打了,我這不是來看看是什麼情況嗎!哪知道在你這裡也聽說這小子的事,居然讓我大哥都吃了癟,更是收服了船塢司那幫子老家夥,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年輕人不簡單!”
“是不簡單,我已經讓人去查查了,想必一會就能有消息!”
閆立德的話音剛落,門外,將作監主簿楊輝就走了進來,見閻立本也在忙參見了一番。
“好了,彆在這客套了,我讓你查的那小子你查到了什麼?”閆立德揮了揮手讓楊輝趕緊說。
楊輝這才直起身子稟報道:“大人,這是您讓我查的那個羅章的消息,都在這裡了,您請一觀!”
接過楊輝遞來的手劄,閆立德細細看了起來,越看其臉上的表情就越精彩,到了最後甚至有些驚奇。
見到大哥臉色不停的變幻,閻立本也好奇了起來,他這大哥為官多年,要說養氣的功夫他是拍馬都難及的,可今日是怎麼了?先是因為羅章的事憂思不已,現在更是因為羅章臉色大變,這羅章到底何許人?居然能讓處變不驚的大哥失了分寸?
良久,閆立德才放下手劄,低頭不語起來。
閻立本早就急不可耐了,忙拿起手劄看了起來,一看之下,他的表情比之閆立德變幻的更多,那叫一個精彩。
“這小子......他居然是羅成的兒子?”閻立本放下手劄吃驚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是羅成的兒子,真是世事變幻!”閆立德沉聲道。
“沒看出來,這小子倒是挺能折騰的,經曆也挺豐富,做過乞兒,賣過燒烤,打過房俊,馬踏武門,與魏王交好,得陛下封賞,還有那詩,不是胸有溝壑之人是絕難做出如此詩句,要不是知道他隻有十七歲,我真以為是哪個老家夥呢!”閻立本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