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大殿之上,戴胄這話出口不僅僅是李世民驚怒,在場的許多人都是一片嘩然,實在是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無糧?這怎麼可能無糧,要知道洛陽可是關中糧倉,那裡儲藏著關中四成的糧草,大部分時間那裡糧草都是不會動用的,一旦動用,要麼是發生了戰爭,要麼是發生了災害,用於救災,可現在居然是無糧,這怎能不令人吃驚。
如果戴胄所言為真,那麼問題來了,糧草哪去了?那麼多糧草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了吧,要說被老鼠偷吃了,那得多少老鼠?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大殿之上,戴胄跪伏在地也是一臉的無奈,要不是有些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他也不會把這件事給捅出來,實在是這件事太大了。
他在得知消息後就去了洛陽糧倉,其結果讓他大驚失色,沒有,什麼都沒有,糧倉裡的糧草隻有表麵薄薄的一層裝裝樣子,下麵都是空的,全是空的,要不是這次旱災急用糧草,怕這件事依舊不會被人知曉,一旦大唐發生戰爭或大事要用到糧草,那時候無糧,那他的罪責可就大了,所以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竇家如此不仗義,那也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戴胄這話可把竇家等一些相關人等嚇的臉色煞白,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戴胄會在今日將這件事給捅出來,這讓他們措手不及,事前根本沒有一點征兆,要是提前得到消息,他們也好籌措些糧草,先將糧倉給填滿幾個,應付戴胄探查,至於救災?那不過是個笑話,那些災民餓死就餓死了,又有什麼關係,把糧食給他們吃簡直就是糟蹋,不如賣給高國人還錢來的爽快。
然而現在說什麼,想什麼都遲了,陛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定然要徹查了,怕是根本逃不掉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相比起竇家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羅章卻是喜笑顏開,心中暗暗給戴胄豎了個大拇指,暗讚戴胄好樣的。
聽到陛下的詢問,戴胄一咬牙,反正都已經說了,乾脆抖落個乾淨。
“陛下,洛陽,弘農的確無糧,糧倉裡的糧食隻有薄薄一層,下麵都是空的,全是空的,這都是微臣接報,親自去了洛陽,弘農糧倉查看所知啊,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啊!”戴胄說著再次趴伏在地扣起了頭,那頭磕的梆梆作響,看的羅章嘴角都抽抽,這老戴演戲演的可真逼真,都快趕上勞資了,對自己夠狠。
“薄薄的一層,薄薄的一層,空的,居然是空的,你告訴我,為何是空的,朕的糧草呢?那可是關中四成的糧草,就這樣沒了?你跟我說笑了吧!”李世民怒極反笑道。
“陛下,臣句句屬實,沒有絲毫妄言,請陛下明查。”戴胄懇切的說道。
大殿之上,原本還喧鬨的議論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大發了,簡直是通天的大事,誰敢在這時候出聲,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再說能做下這等大事的豈能是好相與的?沒見戴胄都沒說出名字嗎?
文官隊伍中,竇靜緩緩移動到了長孫無忌的身邊,低聲嘀咕著,也不知說了什麼,長孫無忌雖然麵無表情,但那身體卻微微一震,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這一切都被細心觀察的羅章看在眼中,心中暗道:“難道這事跟長孫無忌也有關?不對吧,似乎這事跟他沒關啊,可長孫無忌看上去有些激動啊,不行,這件事勞資要插一腳,要是讓彆人摻和說不定挖不出更深的問題。”
想到這,羅章出班啟奏道:“陛下,這事必須徹查到底,糧草大事,事關家國安危,丟了如此多糧草,絕對有人從中作梗,臣願領命前往徹查,給陛下一個交代!”
這聲音一出,所有人都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站出來的那人。
羅章?
他跑出來湊什麼熱鬨?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但有些人卻不這麼想,比如竇靜,比如長孫無忌。
難道這羅章知道了什麼?
戴胄意外,魏征意外,房玄齡,杜如晦,岑文本同樣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