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會有人來給他和一起被關在房子裡的人送食物。
隔一段時間會像今天一樣,給他們注射不知名的藥品。
讓他心驚的是,被關的幾乎都是10歲以下的小孩。
難道是某些不為人知的人體實驗?
上半身慢慢灼熱起來,漸漸的像是火燒火燎一般。
他知道這是剛剛注射的藥物的作用。
不出所料,從左邊肩膀開始蔓延向下直到胯部,那些像紋路一樣的傷痕紅腫發熱起來。
隨後像發燒一樣,腦子暈乎乎的。
鼻腔一熱,兩管鼻血蜿蜒而下。
他眼前最後的畫麵,便是有兩個人衝了進來,抱起他往外跑去。
應該就是去那個女人說的實驗室了吧。
上次來這個實驗室,他還在昏迷中。
直到離開,也沒有醒來。
這次,他終於看見了實驗室的全貌。
很意外,並沒有他想象中那些高級的,銀白的,泛著金屬光澤的儀器。
反而,很簡陋。
更重要的是,設備少的可憐,更多的居然是不知名的類似於裝飾品的東西。
實驗室一半深入到地下,陰沉沉的看不清。
在蠟燭昏暗的燈光下,牆上出現巨大的陰影。
伴隨著不知道哪兒吹來的風,詭異萬分。
他躺在一張折疊床上,一個人清理著他身上的膿血。
收拾乾淨後,另一個人拿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容器,乾脆利落的割開他手腕,往容器裡放血。
“哇~”
突然傳來嬰兒的哭聲,把他嚇的一激靈。
“怎麼回事?”
一個女人皺著眉頭去看。
兩個人各抱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走了進來。
“……死的……怎麼辦……”
“……族長說……”
“……瞞著……”
“……換……”
“……不行……”
“……必須……行……”
包裹被放在他旁邊,他費力的伸頭去看。
包裹打開,是兩個嬰兒。
其中一個全身灰白,皮膚乾枯,眼窩都凹陷了下去,明顯是死了很久。
另一個看起來出生沒多久,頭發稀稀疏疏,正閉著眼嘬手指。
幾個人端了些液體,往死嬰身上倒去。
“有……”
“……趕緊!”
“哇!”
另一個嬰兒大聲的哭起來。
沒人管他,大概是血放的有點多了,手腳開始冰涼,他感覺到有一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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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在院子裡住了下來,被迫的。
也許是見他呆呆的,沒有要跑的意思,過了段時間,他腳腕上的鏈子被取下了。
又過了半年左右,他的房門不再上鎖,一百一十被允許在院子裡走動。
院子裡大概住了有七八個孩子,哭哭鬨鬨的,一百一十慢吞吞的跟著太陽移動,在幾個房門前都坐一坐。
如此過了幾年,院裡就剩了他一個。
“自己包一下。”
一百一十坐在床上,捏著手腕上的傷口。
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舉著試管看的仔細,頭也不回地扔過來一卷繃帶。
一百一十已經習慣了失血的眩暈感,熟門熟路止血,包紮,然後輕巧地滑到了地上。
放完血,他該回去了。
離開實驗室,一百一十腳步輕快了許多。
沒辦法,這個實驗室太詭異了,陰森森的,不像實驗室,裝修這些倒是有點像是……像是什麼來著?
一百一十搖了搖腦袋,手腳冰涼發軟。
挪回房間,一百一十砸到床上,慢慢地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繃帶上滲出點血跡,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想吃鴨血粉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