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隱藏在暗處的獵手。
對長生的渴望已經深入汪家人骨髓,在得知張家的存在後,一個巨大的陰謀誕生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不是嗎?
首先是外門的,身份不高身手不好,根本不受重視。
財帛動人心,實在犟的,消失也不是不行,總之也隻費一張人皮麵具,不礙事。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本家被混進去多少,又有誰能說清?
一條毒蛇始終在暗處伺窺,不時露出試探的蛇信。
一百一十放下茶碗走的瀟灑,茶樓陰影裡隨即走出兩人,對視後一人跟上,另一人離開。
一百一十毫無察覺,過了幾條街閃身進入一個巷子。
四下看了看,男人扶了扶頭上的瓜皮帽,抬腳跟入。
茶樓分開的那人左拐右拐,專挑窄道走,走著走著身影一晃,倚在一扇一點都不顯眼的木門處敲了幾下,隔點時間,又敲。
門縫裡探出個腦袋,精細精細,小心翼翼觀察了一圈,才把門打開放人進去。
屋裡頭軟榻半躺著個人,捏著根細細的水煙槍抽煙,男人進門,先跪下磕了個頭,喊:“爺。”
慢悠悠吐個煙圈,手一伸,候在旁邊的侍女立刻接過煙槍,又有一個趕緊用打濕的方巾擦手,等這些完成,兩人一左一右扶住胳膊,將這位“爺”扶了起來。
站直了,揮揮手,屋裡其他人弓著腰退了出去。
這是個偏瘦的中年男人,絲綢長袍黃馬褂,留著一撮小胡子,腦後掛著鼠尾辮,三角眼,看人帶著一種斜視的味道。
慢悠悠踱到桌邊喝口茶,才開口:“說。”
男人自打進屋就跪下,連頭都沒抬,眼前隻瞧得見一雙皮鞋,和這衣服搭一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也不是他們能議論的,男人很快收回目光,專盯著眼前一塊地麵,回答道:“那人辰時出門,在三安茶樓聽了兩個時辰書,午時讓小二去街口麵攤要了碗清湯麵,下午又聽書到酉時,回了。”
瘦男人有些不高興,也沒說什麼,揮手讓這人退下,人都走到門口了,突然又想到什麼,轉頭說:“對了,讓老杆進來。”
老杆就是給剛才這男人開門的,是這個院裡的管家,栓了門扣,低頭哈腰的進來了,看見瘦男人已經靠在榻上。
“爺,您吩咐?”
半響沒動靜。
老栓大著膽子往前一瞥,頓時嚇的屁滾尿流,嚎著衝出門。
男人眼睛睜大,喉嚨間一條血線,前襟血漬模糊,沒了一塊皮。
一百一十坐在樹上,遠遠看著幾個不大的青年和孩子朝張坤走過去。
“呦,這不是咱們張家的‘聖嬰’嘛!”
說著,一腳過去,踢翻了張坤剛剛碼好的柴火。
熊孩子!
一年沒回來,張家家風歪成這樣了?
一百一十眼也不眨地看著,他敢打包票,這幾個碎碎張坤還不放在眼裡,一指頭就能戳倒。
不爽,反正離本家範圍還遠,等張坤處理完,他還得再找這幾個“談談”,聖嬰什麼的,多長時間了,一聽就是找茬。
張坤握了握拳,沒有說話,蹲下去,準備重新撿起柴堆。
“跟你說話呢!”
半大孩子沉不住氣,一腳將柴火踢得更遠。
“哎哎哎。”
為首的青年攔了攔,“怎麼能對‘聖嬰’這麼粗魯呢?”
青年撿起一根柴火,朝著張坤的手邊遞了遞。
“你說是不是啊,‘聖嬰’?”
張坤顯然還是社會經驗不足,見他遞過來,便伸手去拿。
“啪!”
木柴重重打在張坤手背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靠,忍不了!一百一十猛的站起,卻見張坤毫無反應。
有後招?
“哎呀!”
青年假裝震驚的拉住了張坤的手,正好按在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