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照當空,三水縣三百裡開外的官道上馬蹄聲轟隆。
明明隻有三匹馬三個人,但馬背上的三人卻揮鞭不停,硬是讓三匹馬跑出了十幾匹馬的動靜。
方迅三人從出發開始,兩個時辰就疾馳了三百多裡地,一刻都沒有放鬆,就連馬兒都有些受不了了。
無間堂的威脅芒刺在背,讓他們都不敢有絲毫放鬆。
這時方迅看到遠處路邊有一間茶攤,心中一動,立刻開口向二人喊道。
“二位前輩,馬兒已經跑了近兩個時辰了,前麵正好有一間茶攤,不如先休息休息,不然我們人受得了,馬卻要癱了。”
張萬成和段希聽後,心中雖然不願停留,但對方說的確實沒錯。
若是再繼續跑一個時辰,馬兒癱了,他們隻能徒步行走。
到時候耽擱了時辰到不了猛虎山,保不準就會被無間堂的殺手撞上。
他們二人可沒信心幫方迅擋住第三次刺殺。
“是該讓馬兒歇歇了。”
說話間,三人夾了夾馬肚,已經些許疲憊的馬兒立刻放慢了速度,一陣小跑便來到了茶攤前。
方迅當先下馬,下馬間還向茶攤周圍方掃了一眼,馬上就看到一條土路向遠方綿延。
土路比較平整,表麵還鋪了一些石子,看上去經常有人走的樣子。
由此推測七八裡外應該有個小村子,而這茶攤應該是村裡人開的,供官道上來往行人歇腳,自己也賺些錢補貼家用。
不然若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間茶攤或客棧,十有八九的都是黑店。
一眼確認了這不是黑店後,方迅三人也從馬背上下來了,又掃了一眼茶攤內部。
茶攤並不大,橫豎不過十五六米,內共五張桌子,每張桌子間隔大概三四米的樣子,隻有三張桌子有人。
一個粗布麻衣的小老頭兒正在為靠外的一桌客人添茶,客人是三名風塵仆仆的漢子。
隻見他們腰間各自掛了一把長刀,身邊還有三個包袱軟塌塌的搭在長凳上。
三人虎口生繭,太陽穴鼓起,一身氣血充盈,顯然是有功夫在身。
喝茶交談間眼神餘光也不住的掃視周圍,保持著基本的警惕,看樣子是三個老江湖。
三人左側四米外的一桌,隻有一名客人,衣著打扮光鮮靚麗,麵容白淨看著不過二十三四。
腰間掛著一柄精致的佩劍,家境應該是比右側那三人好一些,渾然一副江湖少俠的模樣。
再往內十米開外,最裡麵的一桌上坐著一名鬥笠劍客,劍鞘純黑,正自斟自酌著。
方迅看了一眼鬥笠劍客,心中頓時一稟。
而張萬成與段希下馬後也掃了一眼將茶攤內的情況儘收眼底,目光在五名客人身上觸之即離並未有過多停留,以免引起誤會。
不過看到鬥笠劍客後臉色也是短瞬一怔。
‘先天!’
但馬上,二人的注意力就被一陣麵香給吸引了。
茶攤後方還有個簡易的土灶台,一口大鐵鍋內開水沸騰,麵香撲鼻而來。
聞到麵香後,三人也覺著自己有些餓了,段希便大聲吆喝了一句。
“老倌兒,三碗陽春麵,再來疊花生米,還有,給我們的馬兒喂些草,要快點!”
“唉,三位客官裡麵坐,馬上就好,保管將馬兒喂的飽飽的!”
小老頭兒應了一聲,便出來牽馬,熟練的動作讓三匹馬兒一點都不認生,乖乖的跟著對方向茶攤後的馬棚走去。
而方迅三人下馬後徑直走入茶攤,路過外側兩張桌子時,與那四位客人相互點了點頭,便穿了過去,來到中間的一張桌子。
張萬成與段希坐下,隨身刀劍依舊帶在身上,而方迅主動解下背後齊眉鐵棍與行囊放於一旁,身上隻留啞光黑劍掛於腰間。
坐定後,三人都不說話,眼中餘光一直警惕著四周,雖然茶攤內五人看神情裝束都是萍水相逢路過,但最基本的警惕還是要有的。
過了好一會兒,小老頭兒放好馬,端了三碗陽春麵上桌。
性子粗獷的段希才忍不住說道:“昨日到現在都滴酒未進,真個好不痛快,張兄,方少俠,不如再找那老倌兒叫三壺酒來......”
方迅聞言立刻露出意動之色,但張萬成卻直接打斷了他:“要事在身,還是莫要飲酒,萬一方少俠出了差池,我和你哪還有臉去向魏老爺子交代!”
這時方迅卻笑著說道:“小酌兩杯不打緊的......”
說話間,還從包裹中拿出一壺酒,嘭的一聲起開密封。
霎時間一股清香撲鼻,就連茶攤內其餘五名客人都忍不住轉過目光望來。
“這可是師父珍藏的半壺百年竹葉青,還是幾個月前去府城江世伯那打秋風時候順過來的,我們不喝多,每人就三小杯,不會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