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是凝滯了瞬間,但馬上又被連震山的一聲驚叫給打破沉默。
“你是追魂劍杜鋒?!”
而巴洪明眼神凝重的看著方迅一字一句的說道:“方迅,你殺了杜鋒?”
方迅隻是淡淡的說道:“追魂劍都出現在了我的手中,你說呢?”
巴洪明心中頓時一寒。
他知道杜鋒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若是讓其頂著彆人的麵皮出現,那估計會是一件比死還要難受的事情。
一名劍客,自己從不離身的寶劍卻出現在了另一個人手中,發生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但他這句話對廟內其他三人來說不亞於一道驚雷炸響於耳邊。
“他是方迅?!而且還殺了杜鋒?”
連震山與老張隻覺心中都快被震驚的麻木了。
而連騰心中震驚之餘,看著方迅那年輕的麵容,又看了看自己被尿濕的下身,心裡頓時生出了一道邪火。
此刻方迅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實早已被他丟到腦後。
心中猛的想起剛才廟中閒聊時,自己貶低對方的話語都被方迅聽在耳中,卻沒有任何回應。
又想到自己嚇尿了的醜態被對方儘收眼底。
一時間,嫉妒與羞憤的怨毒火焰於心中噌的一下竄起開始熊熊燃燒。
方迅和巴洪明都沒有理會廟內其餘三人,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彼此身上。
而連震山、老張、連騰看著場中二人大氣不敢出一聲,都隻敢有一些心理活動。
晚風蕭瑟吹拂,廟外風雨交加,肅殺之氣漸漸在二人之間升騰而起,於他們來說剛才隻能算是微微熱了下身子。
巴洪明目光鎖定在方迅身上,不敢有任何一絲分神。
杜鋒是如何被殺死的,方迅怎麼會有如此實力,被製住的嶽山又該如何營救......
這些事情他已經沒心思去想了,他隻知道眼前這人是他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強敵人,稍有放鬆就會大事不妙!
倏然間。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巴洪明於雷聲炸響之時突然動了。
隻見他雙手變得青黑一片,一陣腥味彌漫開來,右手猛的抓向方迅。
帶著腥風的青黑手掌閃電般罩來,眼看下一刻就要抓破方迅的天靈蓋!
嗆——
突然一道劍光亮起直刺巴洪明右手而去。
“嗯?!”
巴洪明眼神一厲,右手立刻轉向朝劍光抓去。
叮——
清脆的交擊聲響起,巴洪明身影後退三步,看了看右手背上新出現的一道白痕,趕緊又抬起頭來。
而站在原地腳步一寸未動的方迅,看了一眼巴洪明右手背上的白痕,雖然早有預料,但臉色還是一陣詫異。
‘這家夥一身橫練硬功有點強啊,馬餘的金鐘罩和他這一比連提鞋都不配,杜鋒對上了估計也難以取勝。’
麵對普通刀劍依靠深厚的功力用血肉之軀抵擋並不奇怪,但追魂劍可不是凡品。
方迅這一劍本來也是準備直接挑了對方的手筋腳筋直接結束戰鬥,沒想到才第一隻右手就碰壁了。
巴洪明這一雙手掌之堅硬,已經超越了百煉精鋼!
第一劍未建功,方迅心中被激起了戰意,頓時長劍一挑,勢若閃電般向巴洪明咽喉刺去。
巴洪明心中暗叫不好,右手橫抓而出,與追魂劍相撞,鐺的一聲金鐵之音響起。
方迅感覺手中一股大力傳來,手腕微微翻轉,劍尖順著力道向下沉去,直擊對方下三路柔軟之處!
霎時間,巴洪明下身立刻泛起一陣涼颼颼的感覺,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側身一閃,才險險閃過這一劍,避免了斷子絕孫的下場。
對方連出兩劍,都異常狠辣,直擊身體柔弱部位。
他硬功雖強,但對眼睛、咽喉、下陰等人體軟肋處的防護要比其他部位弱上不止一籌。
“喝——”
巴洪明忽然怪叫一聲,身子猛的向牆壁撞去。
轟——
竟直接撞開了一個大洞衝到廟外。
“嶽山留活口!”
方迅向廟內三人喊了一聲後,便馬上追了出去,戰場一下子便從廟內換到了廟外。
而廟內三人被方迅那一聲給喊得回過了神來,紛紛望向倒在地上依然保持著猙獰笑容的嶽山。
看著嶽山,連騰心中發狠,快步走到對方身邊,點了一下解開啞穴。
又是刷的一下,拔出腰間利劍猛橫在嶽山脖頸,一臉恨色的厲聲問道:“說!猛虎堂為何要尋我飛鷹堡晦氣?”
連震山與老張也走到了連騰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嶽山。
此時嶽山心中也是大恨,成日打雁未曾想一朝被雁給啄了眼。
他一再把方迅的實力往高了估計,可沒想到居然還是大大低估了。
對方竟先殺了杜鋒,現在又打的巴洪明抱頭鼠竄!
既然有如此實力,那張萬成與段希的下場也不言而喻了。
現在自己手筋腳筋被挑,又被點了穴道隻能任人魚肉,登時就心中恨極了。
‘哼!方迅,老子好不了,你也彆想好過!’
隻見嶽山眼中詭秘之色一閃,向連震山三人恨聲說道:“是那塊東方家族的玉佩,那玉佩中藏了一部宗師絕學,方迅也知道這個秘密!”
連騰聽後頓時雙眼一寒,手腕轉動,撲哧一下直接將嶽山給抹了脖子。
連震山和老張見後都懵了一瞬,馬上一臉大驚失色。
“哎呀!那方迅不是說了要留活口嗎,你怎得將人給殺了!”
連騰臉色陰鬱,將腰間的玉佩取下向二人展示道:“爹爹、張叔叔,這玉佩中可是有一部宗師絕學,若換成你們是方迅,會不會起了滅口的心思呢?”
連震山與老張聞言身子一震,對視一眼後,目光中頓時便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