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騎速度放慢後,那名之前出聲的綢衫男子才看清了來人是一老二少。
老的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身著一件褐色圓領袍,兩鬢白絲與麵容上的幾分皺紋中還依稀可看出年輕時的俊雅瀟灑。
而左右兩個年輕的,右邊那個身著短打勁裝,一臉憨厚的麵相,體魄卻是真個精壯,一看就是外功有成氣血充盈之相。
而老者左側的那個青年,一襲黑袍隨風獵獵,體魄勻稱修長,一頭短發更是凸顯著精悍乾練。
緊握韁繩雙手戴著一對黑綢金紋手套的手套,手套看上去說不出的絲滑,一看便是由上好的天蠶絲編織。
而其腰間掛著的那柄漆黑寶劍更是吸睛,那攝人心魄的‘追魂’二字清晰的展現於道路兩側人的眼中。
“是黑手劍方迅!”
人群中有人小聲叫出了青年的身份,頓時引起一陣竊竊低語。
而方迅耳朵微動,聽到黑手劍這個稱呼後,心中一陣無語。
瞟了瞟腰間純黑的追魂劍,又瞥了瞥雙手的黑色天蠶手套,一看還真全都是黑的,心中更便加鬱悶了。
‘艸!這是誰給老子取的外號?’
心裡一陣不爽的嘀咕,怎麼說他都一表人才,‘黑手劍’又是個什麼鬼?
突然他似有所覺,猛的轉頭與人群中的一道目光對視。
就看到一名綢衫男子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男子相貌與他四個月前乾掉的飛鷹堡堡主連鎮山依稀有幾分相似,眼中充滿了忿怒,似是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碎石屍萬段一般。
‘飛鷹堡的人?’
方迅目光瞬間狂暴如火,綢衫男子見後心中一寒,直接轉頭避開。
笑了笑,方迅轉頭不再理會,不一會兒便與魏林、燕明三騎奔入了城門洞中。
執勤的二十幾名士兵都目不斜視,雙腳生根了一般動都沒動,就這麼直接放三人進去了。
很快,城門口便恢複了秩序,再次排成一條長龍。
而綢衫男子死死的盯著方迅的背影,眼底充滿了仇恨,忽然他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位兄台,在下豫州段海,你可知剛才三人是誰?”
綢衫男子麵色一怔,轉頭望去,就見一名膚色古銅,臉頰削瘦的短發,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的勁裝漢子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段海?’
聽到這個名字綢衫男子似是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但記憶卻一片模糊,頓時心中一稟。
‘來自豫州,名字又有幾分印象,該不會是大禪寺俗家弟子吧?’
想到這,他馬上便按耐住心中對方迅的仇恨,在臉上掛上一抹笑容後拱手道:“原來是段兄,在下連鎮海,為兩千裡外飛鷹堡二堡主。”
“原來是連堡主啊,久仰久仰,”段海也拱手回禮客套了一句,接著又開口問道,“看連兄似是和剛才那三人有仇?”
連鎮海臉色頓時冰冷起來,心中閃過一絲怨憤道。
“哼!好叫段兄知曉,剛才那老者便是江州大名鼎鼎的鐵手神捕魏林。
而他徒弟黑手劍方迅四個月前無故辣手殺了我大兄、侄兒,以及飛鷹堡一百九十三名兄弟,此仇不共戴天!”
“魏林,方迅?”
段海愣了一下,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看那魏林光天化日之下縱馬入城,肯定也是個跋扈的,教出這種狠辣似魔道中人的徒弟也不奇怪,還望連兄節哀順便,須知惡人終會有惡報!”
提起方迅與魏林時,他語氣同樣帶著一絲冷意。
連鎮海聞言臉色也舒緩了一些,看著段海心中也在迅速思索。
‘這段海我總覺得名字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莫不是以前有些名聲的?不過聽其語氣,好像和方迅也有些晦氣......’
想到這,連鎮海心中一動,笑著說道:“段兄初來廣陵府,人生地不熟的,不若我來做東,一起去那城中福江樓喝幾杯,也好為段兄介紹介紹這江州的風土人情。”
“哈哈,那就勞煩連兄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