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道:“青龍乃是鴻蒙聖獸,實力強勁,殺之可惜,父神難道就沒想過將它收服嗎?聖獸一向認血藤之主為主,倘若我能在即將開啟的天外之境取得血藤之花,到時候聖獸就是我們神族的聖獸,還需要費什麼力殺它!”
金焰上前一步:“……你當真這樣想?”
魏淩道:“不然呢?你彆忘了,不是我的話,寂滅森林的那位,他可不會放過你。”
金焰:“照你這樣說,我還要謝殿下救命了。”
魏淩麵上沉靜如水,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既然來了,那便勞煩你幫我給父神帶幾句話。他要殺聖獸、擒陸堯,這本來沒什麼。但妙音鐘如今一半在我那弟子袁陸體內,一半在我體內,我要徹底取得那弟子的信任,就勢必要幫著萬宗門對付族人。如此這般,倒不如讓父神先按兵等待,等我把妙音鐘徹底歸一,再拿到血藤花,一舉攻之。”
“再者,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即便父神派你現在真的殺了聖獸、滅了三大仙島或者無情穀,那又有什麼用呢?妙音鐘沒有拿到,神王寶座不能徹底開啟,傳送通道無法完成,華夏一脈隻要全力反攻,我們就隨時可能會敗,而且到時候若被他們發現傳送通道的秘密,我們恐怕很難再有機會打通另外一個通道。”
“金焰,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魏淩尾音上揚,帶著一絲原主才會有的傲慢,“我們兩族爭鬥這麼多年,何必急在這一時。自損實力不說,還不一定可以穩贏。”
半晌之後,金焰才悠悠笑了起來:“沒想到尊貴的阿迪瑞斯殿下也會考慮這麼多了。”
阿迪瑞斯在《弑神》中的設定一直是多智謹慎,有張有度,所以才會被神王派下來做臥底,金焰這樣說,很明顯的是在試探了。
作為原著作者,魏淩可不會被對方唬住,反而將阿迪瑞斯在神界時經常對金焰說的話說了出來。
“本座一直都是如此,你沒腦子,還不許彆人有腦子?”眉眼挑高,眼神倨傲,魏淩很是不屑地看著金焰,“父神曾經在衛淩的元魂上做過手腳,你可以查驗。”
說完最後一句,魏淩的心怦怦亂跳,他一邊後悔自己不該沉不住氣,一邊又按耐不住想要探查真相的心情。
真正的衛淩中了“滅魂”毒,假衛淩沒有中毒,如果這毒是神族下的,那麼金焰一定可以看出來他是真衛淩還是假衛淩。再退一萬步講,即便這毒不是神族下的,魏淩現在說出來,神王必定會查驗一下他的身份,到時候見他沒有身中“滅魂”,自然會相信他就是阿迪瑞斯。
說來說去,“滅魂”毒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他現在主動說出來,一則可以打消神族對他身份的猜疑,二則可以借此試探下毒者到底是哪一方。
就算猜錯了,他也可以說,是因為自己靈/肉合一,感知到原衛淩的魂魄徹底消散,才會以為是神王下了“滅魂”助他奪舍。於他而言,最多被神王多多詢問幾句,有那麼一些懷疑,但還不至於直接就猜出他不是阿迪瑞斯。
金焰詫異道:“還有這樣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魏淩麵色不改地看著他:“你不知道?”
金焰道:“不知道。不過,上一次在滴血壇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可是很不一樣。”
魏淩道:“我不是說了麼,我當時被萬宗門的人下藥,實力大損不說,還被他們懷疑,行事之間自然要謹慎許多。要知道當時我身邊還跟了一個徒弟,你身邊還有天煞地煞兩人。”
感謝剛穿越來時給他下毒的那個人!否則他這身份還真不一定瞞得住!魏淩在心底道。
金焰眯起眼睛:“原來是這樣,我差點忘了。”
魏淩對此不置一詞,轉而說起彆的:“我當時聽你的建議,貿然出手對付陸無塵,結果被萬宗門的那幾位察覺,給我下了藥,遭了不少的罪和猜疑。說起來,金焰,你還要為此擔上責任。”這是原著設定的一個劇情,金焰讓阿迪瑞斯儘快拿到妙音鐘,結果反而被陸無塵無意間察覺,阿迪瑞斯因此才對陸無塵起了殺心。
那時候的劇情他還沒穿越來,應該錯不了太多。
果然,金焰緩緩道:“你還記得。”
魏淩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免得適得其反,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三年之內,我會拿到妙音鐘和血藤花。在此期間,沒有緊要的事,你不必找我。若是父神不願意靜待三年,你告訴他,我會為了取得修仙界眾人的信任,幫助他們抵禦我族的進攻,不會留情。”
走出一些距離後,金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那個徒弟,是不是陸無塵?”
魏淩回身,在夜色裡露出一個冷笑:“若他不是,我怎會救他?妙音鐘的秘密全在他一人身上,我自然得好好對他。”說起這個,魏淩又折回去道,“陸堯在哪兒?若我能夠救下陸堯,或許可以真正的得到妙音鐘的秘密。”
金焰見魏淩雙目熠熠生輝,以為他對妙音鐘有著覬覦之心,便冷笑道:“他發現了傳送通道,我和海神、冥神一起將他冰封在了通道之中。阿迪瑞斯,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是你可彆做得太過了。要是神王發現你對妙音鐘有什麼想法,就算你是神子,他也不會放過你。”
魏淩眼神莫名地看了金焰一眼,他是真的沒想到金焰會關心阿迪瑞斯。
勾唇一笑,魏淩道:“我自有分寸。”說完,立刻往來時的路走去。
十一月初的夜,又濕又涼,魏淩走到半路,山間的落葉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不知怎麼地,他就心生警惕,對四周的黑暗多了幾份留意。
眼角餘光中一道身影閃過,魏淩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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