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身上的堅冰一點點開裂,越來越多的細紋出現在堅冰之上。
眼看黑蛇就要破冰而出, 魏淩眉頭一蹙, 立刻不管不顧地飛身上前, 隔著堅冰一掌拍在黑蛇身上,將它從原地拍飛, 一下子撞在了石室另一邊的牆上。
堅冰裂紋更大!
可就在黑蛇破冰而出,就要咬向魏淩的那一瞬間,它竟然再次被凍結在了空中!
陸無塵上前, 攬著魏淩後退, 與黑蛇相隔不過半丈距離。林溪趁機跑到黑蛇之前所在的地方, 正好看到機關圖騰, 道:“找到了!”
魏淩推開陸無塵,離形出鞘, 正要一舉斬殺黑蛇,林溪叫道:“前輩手下留情!”
魏淩蹙眉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急切,隻好收了劍,道:“下一個石室!”他好不容易趁機將寒冰之氣打入黑蛇體內, 本以為可以將其斬殺, 沒想到林溪會阻止。
不過也罷,能不造殺孽就不造殺孽吧。
話音一落,另一個石門已經打開,這一次是在右側的方向。
三人進入石道,後麵的石門關上,林溪邊走邊回頭,小心打量魏淩的神色。
魏淩被他看得多了,便開口道:“若無必要,我不會再下殺手。”
林溪一喜:“謝謝前輩!”
到了石道儘頭,是五毒之一的蜈蚣棲息處。魏淩覺得冰封的辦法挺好,便再用了一次,三人順利通過第二關。
到了第三關,魏淩有些後力不濟。陸無塵把自己的靈力輸給魏淩,三人險之又險的通過了第三關。
第四關是個鬼麵血蛛,洞府裡麵全是蛛網,而且含有劇毒。就算魏淩還有靈力將其冰封,他們也沒法這樣做——連同蛛網全部冰封,也就等於把整個石室凍結。
石室都凍結了,他們還怎麼進去找機關?
陸無塵祭出靈劍,魏淩一把抓住他道:“鬼麵血蛛可以攻擊人的心魂,你心魔未除,當心。”
陸無塵眼底劃過流光,勾唇道:“師尊放心。”
魏淩點頭,放他出去。林溪則摸了摸鼻子,站在石道一側看往彆處。
陸無塵手中的靈劍不是雪霽,也不是魏淩在他匿名期間送他的長歌,而是一把烏黑沉重的靈劍。
此劍是魏淩掉進伏龍淵時,陸無塵所用的靈劍。魏淩當時因為憂慮燁火和蔣非辭的安全,心神不寧之下,好幾次都忘了問他這把劍的來曆。現在他見陸無塵持劍衝進石室,劍氣所出,蛛網紛紛落下,隻覺得此劍凶悍無匹,倒是有幾分凶相。
鬼麵血蛛以叫聲和劇毒為武器,先以叫聲迷惑人心,再以毒素麻痹對手,最後將人吞吃入腹。
若是叫聲不能惑人,那麼鬼麵血蛛會以蛛網將人層層縛住,用長腿刺入人的身體,將毒素注入人體,再吃掉神誌不清的敵人。
也就是說,鬼麵血蛛不管怎樣,都是要以毒素來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如今他的毒在陸無塵身上毫無作用,蛛網又被陸無塵層層劈開,再有叫聲,也被陸無塵提前封閉識海和聽覺隔絕在外,一時間,鬼麵血蛛便有些走投無路的樣子。
它長腿之上都是刺毛,堅|硬無比,身子有兩個陸無塵那麼大,爬行的速度又快,陸無塵來回躲避,它便如影隨形。一人一蛛在石室中追逐良久,等鬼麵血蛛反應過來時,它的蛛網已經差不多被自己破壞殆儘了。而陸無塵也在此時找到了機關所在。
洶湧的魔氣出體,陸無塵以長劍為引,將鬼麵血蛛封死在石室牆角,緊緊壓製。
林溪此時雙眼呆滯,身子亂晃,魏淩知道他是被鬼麵血蛛的叫聲給影響了,便掌中含著靈力,在他心口拍了一掌。
林溪哇的一聲醒過來,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魏淩道:“假的,彆怕。”
林溪眼圈一紅,那樣子似乎是把魏淩當成自己此時的依靠了。
魏淩怕他再呆下去真的會哭,便提醒他道:“機關找到了,走。”
林溪一聽,忙收拾了表情,亦步亦趨地跟著魏淩進入石室。
這一次的機關大同小異,隻不過上麵沾染了不少鬼麵血蛛的毒素,林溪滴血時也是小心翼翼地,唯恐染上劇毒。
整個石室裡,隻有鬼麵血蛛嚎聲在徘徊。
少頃,林溪和魏淩進入下一道石門。
陸無塵在兩人進入後,才放開那鬼麵血蛛,身子一掠,跟著兩人進入石道。
接下來是第五個石室,裡麵的毒物乃是銀麵蟾蜍,因麵部長滿白毛得名。
說來這個蟾蜍,原本是個渾身金色的金蟾,後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物養著,竟然養成了麵部長毛的怪蟲……雖說如此,這蟾蜍的實力大增卻也是事實。
三人匿在石道中,打量石室中的蟾蜍,一時間沒想到比較好的應對之法。
銀麵蟾蜍體型很大,比前麵四個石室的毒物都大上一些,約有一人高,兩人那麼長的身子,再加上善於跳躍的四條腿,三人估計沒人能夠奪過它的追鋪。
但最麻煩的,還不是這些。
林溪小聲道:“我聽族裡的人說,銀麵蟾蜍變異之後,可以吸食人的修為到自己身上。”
魏淩心底一驚,下意識地看向陸無塵。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陸無塵道:“這種能力,應該會有很多限製。”
林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第一次聽說銀麵蟾蜍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要不是覺得這個能力太過駭人,他估計還不會記到現在。
世界萬物,凡是有逆天之能者,隻要不是主角,就必定有其限製或缺陷。
魏淩取出墨引,看向兩人道:“我用音刃攻擊它試試,你們兩人先彆妄動。”
陸無塵一把握住魏淩的手腕,臉上表情極為凝重。
魏淩心知他是擔心自己,但此時此刻,他實在無法在這裡等待下去。蔣非辭就在石室後麵不遠,隻要過了這裡,再過一個血蟒堂,他就能找到蔣非辭……
況且他也不一定會被蟾蜍吸乾靈力,不是嗎?畢竟他如今靈元合一,境界提升,可以用靈元同時攻擊銀麵蟾蜍。
石道裡一片寂靜,石室中更是隻有的蟾蜍極緩極慢的呼吸聲。它的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疙瘩,鼓鼓的眼睛閉著,露出半個肚白正在緩緩跳動。
魏淩將墨引橫在唇間,身上的靈力凝成一線,在墨引的輔助下化成無形無質的音刃進入石室,在石室中不動聲色的圍攏銀麵蟾蜍,伺機而動。
魏淩於音刃上,已經達到無音大道境界。轉瞬間即可無聲無息地取人首級。
此時那銀麵蟾蜍還在閉著眼睛,看似沒有察覺到一絲異常。
直到魏淩指法轉換,打算將數之不儘的音刃攻向那蟾蜍時,他才發現,那些音刃竟不再受他控製!
大駭之下,魏淩立刻切斷自己與音刃的聯係,急急抽身。儘管如此,他識海中還是受到了損傷,一時之間隻覺雙耳轟鳴,頭痛欲裂!
陸無塵連忙攬住他,將他帶進石道中,服下兩顆回靈丹。
稍稍調息後,魏淩輕聲道:“這蟾蜍至少有大乘修者的境界。”能夠無聲無息間吞噬他的音刃,並且攻破他的靈識,就算是出體期修者也做不到!
林溪絞儘腦汁想了許久,最後實在想不出辦法,隻好沮喪道:“也不知道前輩的徒弟是怎麼被送進去的……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魏淩心念一動,重複道:“那些人是怎麼把非辭送進去的?”
陸無塵也想到了什麼,看向魏淩道:“我試試。”
魏淩道:“小心。”
陸無塵點頭,收斂氣息,調整呼吸,朝著石室緩緩走去。
林溪小聲道:“阿陸在乾嘛?這樣很危險!”
魏淩站在石道中,目不轉睛地看著陸無塵緩步走進石室,示意林溪不要出聲。
良久之後,蟾蜍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地蹲在原地睡覺,似乎完全不知道麵前正有一個人類正在看著它一樣。
林溪瞬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喜道:“原來蟾蜍是個瞎子!”
魏淩眉間一抽:“不是瞎子。”將墨引彆到腰上,魏淩溫聲道,“它隻是感受不到沒有攻擊性、且比較弱的人類氣息;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前放出那麼多音刃它都沒反應,直到攻擊的那一刻才反擊的原因。”
林溪雖然單純,但並不傻。魏淩隻稍稍提點他就明白了,立刻學著陸無塵的樣子,將呼吸調勻,氣息收斂,小心翼翼地進入石室。
魏淩隨後跟上。他的境界最高,又是修得最純的坐忘心法,隻稍稍一個呼吸間,就已經將自己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就連陸無塵和林溪兩人,他們不回頭看的話,都無法察覺這個石室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林溪在心底感歎,覺得衛前輩真是非一般人。而陸無塵則覺得自己與師尊之間確實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兩人的心思魏淩自然無從得知,他此時正到處尋找機關,隻想儘快進入下一個石室,去解救受了許多折磨的蔣非辭。
小片刻後,魏淩回望來時的石道,目光一凝,在石道旁邊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塊凹陷了少許的石磚。
他走過去,蹲下身仔細查看,發現這塊石磚的四周有摩擦過的痕跡。
林溪和陸無塵跟了過來,林溪伸手按著那凹陷處,用力一按,果然,這塊石磚是可以移動的。
石門打開的轟隆聲傳來,蟾蜍雙眼睜開了一瞬,隨後又緩緩闔上。
但就是這麼一刹那的功夫,三人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眼中仿佛含著金色的利劍一般,隻輕輕一眼,就讓人仿佛頭懸利劍,隨時可以斃命!
還好,也隻是一眼而已。
這隻蟾蜍,早已超脫生死境,隻攻擊對它有惡意的人,而不攻擊路過之人。
三人立刻撤進打開的石道中,朝著下一個石室走去。
眼看就要到了石道的儘頭,林溪攔住兩人道:“吞天血蟒是族長豢養之物,它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什麼弱點,我也不知道。前輩你……”
魏淩道:“我見過吞天血蟒,確實很厲害。但再厲害也要試一試。非辭他還活著,就在這血蟒堂後麵。”
這一路上,林溪不是第一次告誡他們這些毒物的厲害,不過他並沒有要退怯的意思。他隻是擔心魏淩和陸無塵。
魏淩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放心,我不會硬拚。”
話落之後,魏淩第一個屏息斂聲,朝著石室邁進。
這個石室很大,比之前三人進入的幾座石室都大上許多,而且石室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除了牆上的一個蟒蛇雕像。
魏淩眯眼打量了那雕像一會兒,見其眼睛微紅,宛若活物,心中一愣之後,立刻明白過來這就是那條吞天血蟒!
甚至來不及告誡陸無塵和林溪,魏淩便召出寒冰尺,飛身閃到了那雕像頭像,腳下一沉,將那蛇頭固定在原處,頃刻間冰封凍結!
“機關在它身下!”魏淩觀察血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它蛇身下麵的那塊凸起,於是連忙提醒兩人。
陸無塵靈劍出鞘,以魔氣繞在堅冰之上,以防血蟒震碎冰層。林溪則以極快的速度開啟機關,打開石門。
石門打開的瞬間,魏淩感知到蔣非辭的氣息,一瞬間心跳如鼓,立刻閃身飛了進去。
林溪在後麵道:“前輩小心!裡麵有三聖!”
魏淩一聽,揮手在身前布下數道靈力盾,挑眼朝著石道儘頭的室內看去。
這個石室不甚規則,甚至在右前方的地方還有一處斷牆,斷牆外麵是屬於山體的土石,有點潮,上麵還有不少的草芥和樹根。
另外一邊的地上,撲了不少的稻草。上麵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孩,在他對麵的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女孩靠牆趴著,身子扭曲的有些嚇人。
這個密室的氣味不好聞,有血腥氣、泥土氣、稻草氣,以及混雜著大小便的古怪氣味。
魏淩對這些氣味沒什麼感覺,隻是心疼蔣非辭在這裡呆了那麼久。他想過去看看蔣非辭如何了,但因為沒在室中看到三聖,心中多了幾分顧忌,所以沒有妄動。
此時林溪已經跟了上來,他一聞空氣裡的味道,立刻皺了皺鼻子道:“好奇怪的味道。”
魏淩以為林溪說得是這麼多臭味香味混在一起不好聞,便沒有在意。
林溪伸頭四處打量了一番,“噫”了一聲道:“前輩小心,三聖在那稻草堆裡。”
魏淩一驚,那稻草堆不正是蔣非辭睡的地方嗎!
回頭看了一眼通往外麵的石門,魏淩道:“無塵堅持不了太久,林溪,你有沒有辦法引出三聖?”
林溪點頭:“我試試。”
話落之後,林溪立刻蹲到一旁的牆角,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小罐子。
這小罐子長得精巧,並且是雙層鏤空的那種花紋罐。隻要輕輕旋轉它的頭把,就露出罐子上麵的幾個小孔,讓裡麵的香味跑出來。
這種小罐子在21世紀並不少見,魏淩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他現在的心神已經完全被蔣非辭吸引走,隻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好。
其實他進來這麼久,蔣非辭卻隻是背對著他躺著,沒有一點動靜,從這一點上來看,魏淩就知道他情況不太好。但他不想妄自揣測亂了心神,便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林溪的小罐子裡飄出,沒多久,那邊的稻草堆有了一絲動靜。
魏淩雙目一凝,離形立刻出現在手中。林溪連忙道:“不能殺。母蠱一死,所有中了子蠱的人都得死。”
魏淩一頓,立刻將離形換成了寒冰尺。
林溪道:“噬心蠱喜歡新鮮的血,我稍後會用自己的血引子蠱出來,前輩記得將母蠱和子蠱一起冰封,之後的事,晚輩來處理。”
魏淩道:“好。”
兩人剛剛商量完成,魏淩耳邊就聽到了細微的堅冰碎裂聲。
魏淩心道不好,正要轉回身幫忙,這邊三聖竟然齊齊從稻草堆裡鑽了出來,一陣風似的往魏淩和林溪兩人身上爬(飛)來!
魏淩手比腦快,右手一揮,直接將蠱蟲掀飛到一旁,寒冰尺掃過,三隻拇指大小的蟲子已被凍結在地。
林溪道:“最左邊的是噬心蠱!”
魏淩看了一眼,發覺那是一個長了密密麻麻長腳的蟲子,有點像蜈蚣,但身子是金色的。
三聖凍住,這邊的隱患解決。陸無塵那邊則沒了聲響。
魏淩果斷走向蔣非辭,打算先將他帶出去。
原本就瘦弱不堪的十一二歲少年,現在因為極度的饑餓和折磨,變得奄奄一息。魏淩輕輕將他身子翻過來,在儲物袋掏出養身丹和辟穀丹喂給他。
本以為還要很久對方才會醒來,沒想到魏淩剛將他抱到懷裡,他就睜開了眼睛。
外麵有隱隱的打鬥聲傳來,魏淩知曉陸無塵已經和血蟒交上了手,當下也不敢耽誤,立刻抱著蔣非辭起身。
林溪從儲物袋又拿出了兩個小罐子,此時正在翻來覆去地搗鼓。現在一見魏淩抱了蔣非辭在懷裡,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前輩小心!!”
林溪瞪大了眼睛,親眼看著皮包骨頭的孩子,忽然似換了一個人似的,一爪刺進了魏淩的胸膛之中……
其實聽到林溪驚呼的那一瞬間,魏淩就將蔣非辭扔了出去。但也隻是一秒,他便下意識地又重新拉住了對方的手臂。
就是這麼一個反轉的瞬間,蔣非辭五指指甲暴漲,瞬間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這一瞬間,魏淩隻覺得心跳被無限放大。他腦中閃過很多記憶片段,其中最多的,竟然都是這個世界所經曆過的、發生過的、遇到的人和事。而21世紀的那些記憶,竟是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林溪的驚呼還在耳邊,魏淩忍下口中的腥甜,快速製住蔣非辭的雙手,食指中指並攏成劍,一下子點在他的眉心處。
蔣非辭悶哼一聲,立刻暈了過去。
林溪跑過來道:“前輩!前輩……你怎麼樣?”
魏淩輕吸一口氣,靈力運轉,將血止住道:“不礙事,你先看看非辭,他……”為什麼要攻擊自己?剩下的話被吞進喉嚨裡——不是早就知道的嗎?他中了十日孝!
都怪自己心太急,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一個錯誤!
聽到外麵的打鬥聲愈加激烈,魏淩甩出一道靈力,將蔣非辭送到稻草堆上重新躺下,又將寒冰尺拋到三隻蠱蟲上方,讓其自動加固冰層,對林溪道:“你幫非辭解蠱毒,我去幫無塵。”
林溪正要點頭,忽然臉色一變。
恰好外麵陸無塵退了進來,正好和站在洞口的魏淩裝了個正著。
陸無塵眼疾手快,抱著魏淩轉了一圈緩衝力道,在一旁站穩道:“師尊放心,它進不來。”
魏淩過去一看,原來那血蟒被石門夾住了頭,正在拚命掙紮。可它越掙紮,蛇頭便被石門夾得越緊,此時它整個頭都夾在地上,看起來似乎要被夾成兩段。
血蟒紅色的眼睛此時瞪得極大,其中的怨恨之色濃鬱到讓人窒息。
林溪道:“前輩彆看了!血瞳惑人,會中咒的!”
魏淩心中一緊,立刻閉眼。
這麼一閉眼,身上的五官便立刻回轉了。魏淩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剛才被蔣非辭刺得五個手指洞還在胸|前擺著。
因為下意識地避開了要害,這五個傷口都在左心口偏上一點,現在稍稍撩開衣衫,就能看到五個血洞。
陸無塵一進來時就知道魏淩受傷了,他掏出傷藥,原本是要幫魏淩療傷,不知怎麼地,忽然就聞了一股極為香甜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