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塵道:“談什麼?若是他肯聽師尊一言,又怎會糾|纏到現在?”
頡英道:“咱們彼此彼此。”
一句“彼此彼此”,讓魏淩驟然察覺出了問題。
頡英剛來的時候,對陸無塵還沒有如此強烈的敵意,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知道自己與陸無塵的關係了。
既然如此,魏淩也不再藏著掖著:“前輩請回吧,晚輩的身邊,有袁陸一人足矣。”
陸無塵麵色不變,眼底卻是透著欣喜,隱隱約約地,好似黑夜裡的一點火星。
頡英臉上的輕慢斂去,仔細看著魏淩,忽然低低道:“他算什麼?”
魏淩道:“在前輩眼裡,賤命一條,不算什麼。在晚輩眼裡,是天。”
頡英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緊,麵色徹底寒了下來:“你確定要如此?”
魏淩道:“是。”
頡英又看向沈讓等人:“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沈讓抬眸,看了頡英一會兒,又看看陸無塵,道:“事已至此,頡英前輩還是放棄吧。”
扶搖忽然笑道:“原來頡英前輩……”他沒再說下去,因為魏淩和茗蘭同時瞪了他一眼。
扶搖摸摸鼻子,不再說話。
茗蘭道:“至少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不得妖。”
魏淩失笑:“師姐說得對,在眼皮子底下,要聽話,不能作妖。”他說著,捏了捏陸無塵放在桌下的手。
陸無塵立刻道:“我聽師尊的,師尊說什麼就是什麼。”
茗蘭眉頭一抽,恨不得化出一堵牆將兩人隔開。
頡英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將折扇擱在桌子上,伸手理了理衣袖,道:“諸位。”
眾人聞聲,立刻都看向他。
他抬眸一笑,忽然道:“雖然魏師弟已經說得很乾脆了,但……我還是不想放棄怎麼辦?”
話聲一落,魏淩隻覺得渾身一緊,仿佛被人置了千斤重的石頭在身上、背上,呼吸都亂了幾拍。
頡英不知何時離了座位,正站在魏淩的身後,一把抱住他,將他帶離桌邊,攬在懷裡。
“真是抱歉了,魏師弟。看到你和彆人親親我我,我實在是控製不住。”
沈讓麵色一變,渾身的靈力暴漲,和茗蘭廣靈子一起圍住頡英,喝道:“放開他!”
頡英伸手在身前一劃,四周的空氣立刻一陣波動。他低頭看向魏淩,道:“魏師弟再重新考慮一下,如何?我實在不想傷了你的師兄師姐。”
魏淩命門被頡英扣住,體內的靈力凝滯,此時雖然氣急,但也隻是麵色青了些。
他道:“我一直以為頡英尊者是個正人君子,看來是我錯了。”
頡英歎息一聲:“我也不想這樣。”
魏淩看向被壓製在座位上,身上靈力亂爆的陸無塵,道:“彆掙紮了。這是蓬萊島的縛天決,大乘以下,無人能夠掙脫。”
因為是被頡英帶著往後退了些許,所以魏淩此時隻能看到陸無塵的後背,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有些擔憂道:“你越掙紮越緊,聽話,彆掙紮了。”
陸無塵沒有回應他,身上的靈力反而爆得更加頻繁。
沈讓道:“請前輩放開魏師弟。”
頡英笑著搖頭。
沈讓重複道:“前輩當真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
扶搖扶著桌子道:“萬宗門與蓬萊仙島上萬年的交情,沒想到今日會毀在頡英島主手裡。衛師兄,你魅力可真大。”
魏淩道:“你能不能不說話?!”
扶搖道:“不能。頡英島主這威壓太可怕,師弟我緊張,我一緊張就忍不住想說話。”
魏淩氣結。
就在這雙方氣氛凝滯的一瞬間,一道白光乍然亮起,沈讓和茗蘭、廣靈子每人祭出一顆珠子,驟然襲向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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