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被陸無塵這小孩子一樣的氣性給弄得沒轍了,側頭看他道:“怎麼不對你笑了?”從來沒想過霸氣側露的主角會這樣炸毛計較, 魏淩有些忍俊不禁。
陸無塵嗤道:“那不過是敷衍的笑!”他剛說完, 一轉眸, 卻是看到魏淩眉眼帶笑、眼含戲謔的模樣。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覺得打臉和尷尬, 反而心底一熱,伸手扣住魏淩的後腦勺,一低頭吻了上去。
魏淩想要罵他, 結果卻是嗚咽一聲, 反被對方舌|頭趁虛而入, 攻進了最深處。
兩天纏|綿半晌, 魏淩察覺到陸無塵的手伸進了自己褲子裡,腦門一抽, 將人拽開道:“長膽了啊?”
陸無塵反扣住魏淩的手腕,雙唇緊抿,目光灼熱:“沈師伯他們很快就到。到了那時,師尊肯定不會再讓我碰。既然如此,師尊現在就補償一下我, 可好?”
補償你妹!
魏淩胸口一滯, 差點一巴掌把這精/蟲上腦的混賬東西給拍出去!
陸無塵好似沒察覺到魏淩的羞惱一般,將魏淩雙手反剪到背後,把人抵在山牆上,輾轉親|吻,一點都不給對方反對的機會。
魏淩本打算咬緊牙關不為所動,誰料陸無塵這段時日不知道哪裡學的撩人的手段,一雙手在他背後和腰間遊|走摩挲,竟是讓他漸漸有些把持不住。
不知不覺間,魏淩就鬆了口,讓對方侵襲了個徹底。
兩人依山糾|纏,衣衫滑落。正各自情動的時候,陸無塵撤開了一些,將衣袍重新披在魏淩身上,一手揉捏著他的敏|感處道:“師尊舒服麼?”
魏淩不想理他,但做到一半又停下實在難耐得很,便蹙著眉,吸氣道:“……不做了?”
陸無塵目光一熱,湊近魏淩耳邊親了親道:“師尊想跟我做麼?”
魏淩簡直有殺徒的心了,媽的老子不願意還能讓你在之前做那麼多次?!
陸無塵精明得很,一看魏淩表情就知道對方哪裡舒服哪裡不舒服了,再加上魏淩有一雙情動時會說話的眼睛,陸無塵隻看一眼就懂了魏淩的意思,當下心頭一熱,隻想把眼前這人狠狠壓|在身下,吞吃入腹!
可他頭剛一低,還沒切切實實地吻住自家師尊,就被一道淩厲的劍氣逼至一旁。
“畜生!竟對自己的師尊做出這種事!”
叱吒之聲傳來,魏淩驚出一身冷汗。
來人一身白衣勁裝,烏發束起,俏臉含怒,三十歲上下,正是無情穀的櫟尋仙子。
而緊隨櫟尋仙子而至的,竟是沈讓、廣靈子、扶搖、林溪四人。
魏淩來不及理好衣衫,飛身攔住櫟尋仙子的下一劍道:“仙子且慢!”
櫟尋仙子柳眉倒豎,斥道:“你要做什麼?護著這個傷風敗俗、色膽包天的孽障嗎?!”
事發突然,但魏淩也不是拉不開臉隻知道躲的人,所以他大腦急轉,卻是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前陸無塵忽然給他披上衣衫,他本就覺得奇怪。現在見突然趕至的數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即便被陸無塵算計了進去,魏淩也聽不得櫟尋一口一個“畜生”“孽障”的叫陸無塵。
和自家師兄弟姐妹不同,櫟尋仙子反應如此激烈,不過是因為自己與無情穀的沈淩雪有婚約,爆出這樣的事兒於他們無情穀名譽有損。
在魏淩看來,無情穀畢竟是被動方,再怎麼有損,也損不過魏淩自己的名聲。要責罵,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來責罵。
萬宗門一向護短,沈讓等人見魏淩臉色不好,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便上前道:“雖然知道仙子是一番好意,但感情這種事,你我外人確實插不上手。不如等以後,讓魏淩與沈仙子當麵解釋。”
這話明擺著就是偏心了。
櫟尋怒道:“沈峰主好生糊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孽障如此大逆不道,你不管也就罷了,還在這裡袒護!這是何道理!”
沈讓天資俊秀,悟性極好,乃是同輩中修為佼佼者。哪怕是在萬宗門,也是從無人敢對他置喙一詞。更何況他做事一向有理有度,謙和溫雅,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當麵毫不客氣的指責過。連沉默寡言的廣靈子都聽不下去,直接道:“這是我們宗門之事,與你何乾?”
櫟尋聞言,更加惱怒:“他與我師妹訂有婚約,當然與我有關!”
扶搖這下也不樂意了:“還沒合籍就如此凶悍霸道,以後還得了?照我看,也不必等什麼,今天就在這裡說清楚。魏師兄與袁陸要結成道侶,隻等沈仙子從塔中曆練回來,就和她說。”
櫟尋沒想到沈讓等人真要悔婚,臉色也是一下子變了。
“你們……”
她話未完,數道身影已由遠及近,快速趕了過來。
當先一人,正是多日未見的茗蘭。而她身後跟著的,赫然是浣霓裳、邵岩、陸憐君三人。
茗蘭道:“袁陸,你給我出來!”
魏淩剛整理好衣服,尚有些不明所以,便轉頭朝陸無塵看去。陸無塵上前道:“見過師伯。”
茗蘭道:“你還有臉叫我師伯?你對陸師妹到底做了什麼!”
陸無塵不緊不慢道:“什麼都沒做。”
茗蘭秀眉一豎,手中靈劍驟然刺向陸無塵:“敢做不敢當的混賬東西!我今天就替你師尊好好教訓你!”
魏淩飛身攔下茗蘭:“師姐且慢!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況且這裡還有許多外人在……”魏淩壓低聲音,道,“袁陸怎麼說也是我們宗門的人,要打要罵,什麼時候不可以?”
茗蘭恨鐵不成鋼:“你就知道袒護他!也不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麼!”
眼見茗蘭氣得不輕,言辭間又不少曖|昧之處,魏淩也是心中生疑。隻是他剛與陸無塵關係緩和,知道陸無塵對他一片真心,一時也不想傷了陸無塵的心,便道:“等大家冷靜下來,我再親自問他。”
茗蘭冷笑:“不用你問。”她轉頭看向後麵的陸憐君,“陸師妹,你來。告訴魏淩,這孽障都對你做了什麼!”
陸憐君臉色先是一白,再是一紅,最後變作惱恨之色,道:“我知道茗蘭師姐是一番好意,但……這件事確實不怪袁陸。我沒什麼好問的。”
茗蘭唰的一下回身:“你說不怪他?!你身上的那些傷——”
“師姐!”陸憐君急聲打斷她,麵上已無人色。
茗蘭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抿了抿唇道:“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袁陸的我必須要管。”
她轉身,重新麵向魏淩師徒,麵似寒冰,目光淩厲:“袁陸,你敢當著我和你幾位師伯師叔的麵發誓,說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師尊的事?!隻要你敢發血誓,我就信你。你要是不敢,我絕不會再放任你留在你師尊身邊!”
陸無塵道:“我沒做過對不起師尊的事。對於這位陸前輩,我也沒有對不起她。”
茗蘭道:“你發血誓。”
魏淩在後麵看不到陸無塵的麵部表情,但從他僵硬的背影也能看出,他情緒不太好。
於是魏淩想也不想道:“血誓就不必了。還是讓袁陸與陸仙子對質一番,誰是誰非,當下立判。”血誓這個東西是綁定修士靈魂的,一旦發下,就等於種下因果。以後渡劫時,也多半會被天劫利用而設下心魔劫。
茗蘭恨恨地看了魏淩一眼,臉上又是失望又是惱怒。她揮手布下結界,將陸憐君拉進結界中道:“我之所以沒跟沈師兄他們一起,是因為在半途遇到了浣霓裳前輩。她把我留下,告訴我袁陸把陸師妹丟在了她那裡,身上還帶著不少的傷。”
“這件事本來也沒什麼,但我給陸師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被淩虐過的痕跡。”
魏淩呼吸一滯,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緩緩看向陸無塵。
陸無塵道:“我沒有。”
茗蘭冷笑:“陸師妹,你說是不是他?”
陸憐君咬了咬唇,半晌後才輕聲道:“當時他神誌不清,下手重了些……”
神誌不清?下手重了些?魏淩聽得眼前發黑,渾身冰涼。
陸無塵臉上閃過一抹驚慌,扶住魏淩道:“師尊你信我,我沒做……”他抬頭看向陸憐君,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吃人,“你說清楚點!我什麼時候碰過你!”
陸憐君被陸無塵的目光嚇得愣了一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袁陸他神誌不清,下手沒輕沒重,把我推到了高台下麵。我身上大多都是摔傷和擦傷,還有一些……也不是袁陸做的,隻是、隻是……”
陸憐君實在說不下去,最後咬牙道:“反正我們沒發生什麼!你們不要瞎猜了!我不知道茗蘭師姐為什麼會誤會袁陸,大概是我之前一直含混其詞,讓師姐誤會了,現在我向師姐道歉。隻是我還是不太明白,就算我與袁陸發生什麼,那也隻是我吃虧,你們乾什麼這麼緊張?”
茗蘭表情有些微妙:“……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