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瑤站在妖獸一側,陰森森道:“不過,若沒有衛前輩在的話,阿陸他會更好。”
“你要殺我?”魏淩此時終於確信,木瑤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就是要致自己於死地。
木瑤不再回話,而是選擇後退了數步,將位置留給那隻半丈高的妖獸。
魏淩在腦海中搜羅了半天,想知道眼前這妖獸屬於哪個範疇,該用什麼辦法對付,可到了最後,他也沒想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若非說像什麼的話,倒有些像中國神話傳說中的窮奇。隻不過是隻隻會噴火,且沒有翅膀的窮奇。
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戒備了。
魏淩讓燁火靠在自己肩頭,單手摟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妖獸的一舉一動。
妖獸揚了揚頭,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再次摧毀一片林木,使得已經開始西斜的日光從遙遙的天空露了下來,正照在中間的空地上。
接著,一團火瞬息掠至魏淩麵前,更有妖獸巨大的身子如影而至。
魏淩急忙往後飛掠,手中離形召出,層層的殺意瞬間灌注劍身,使得離形劍氣爆裂而起,直接朝著妖獸悍然掠去。
離形在鴻蒙境時已開靈智,再加上這一段時日在魏淩體內的蘊養,靈智與劍氣都增長極快。雖不能即刻將妖獸斬於劍下,但至少能阻它一阻。
魏淩趁著這片刻的功夫,從儲物袋取出數枚符咒,毫不停歇地打往空中。等他一切做完,恰好離形落敗,整個劍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下來。
魏淩收回離形,見上麵隱有灼熱之氣,似乎被焰火傷到了劍靈根本。
妖獸尾巴被離形削去半根,此時正撕心裂肺地嘶吼連連。一見魏淩收回離形,立刻不管不顧地朝著魏淩直衝而來。
魏淩揮手啟陣。
瞬間,一道華光從半空中疾掠而去,直往九霄。數息之後,華光倒掠而回,恰好罩住飛奔而至的妖獸,將其狠狠圈在了華光範圍之中。
這陣法是魏淩從天地皇級封|殺陣中領悟到的,雖不比天地皇級封|殺陣那般厲害,但要困住這妖獸片刻,也差不多夠了。
他本是重傷之身,就算有陸無塵一直為他療傷,又有雙修在後,但到底沒有痊愈。若是現在貿然與這妖獸硬拚,恐怕到時候隻會兩敗俱傷,給了木瑤可乘之機。
再加上有昏迷的燁火在側,他更是不敢妄動,隻能儘量拖延時間。
妖獸瘋狂地衝撞了數十下,見實在闖不出魏淩的陣法,便開始仰頭長嘯。
魏淩起初以為這隻妖獸除了噴火和物理攻擊,大約沒有彆的招式,沒想到它音攻也是如此厲害。好在魏淩也是習過音律的人,對於音刃的掌握猶在這隻隻憑本能的妖獸之上,所以墨引一響,便強勢壓製住了妖獸的長嘯。
木瑤忽然笑出聲來:“衛前輩手段倒是不少,明明是重傷之身,竟能堅持到現在,而且還能反壓我的睥睨獸一頭。”
“睥睨獸?”魏淩眯眼打量木瑤。
木瑤隱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地帶,麵上陰影彌漫:“衛峰主這般厲害,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了我的攻擊?”
木瑤話落,人已消失不見。
魏淩心底一驚,手中墨引翻轉,朝著身後刺去。
木瑤一把抓住墨引,麵頰與魏淩不過毫厘距離,語氣咄咄逼人:“衛峰主身為男子,又是一峰之主,為何要勾引阿陸犯下如此大錯?!你該死!”
魏淩見木瑤麵上煞氣甚重,口中的話語也是戾氣頗深,便道:“原來你是為了這事殺我。那我敢問姑娘,你當年哄騙袁陸,讓他拋下自己母親自入陷阱,可有想過今日還有重逢之期?”
震開木瑤的手掌,魏淩帶著燁火後退兩步,橫笛在前:“再次相逢,我原本以為你至少是有悔悟之念的,現在看來,是我太高看你了。”他之前雖一心對付那隻妖獸,但若真想取木瑤性命,卻並不是沒有機會和手段。隻是他想著木瑤畢竟是陸無塵的“初戀”,所以未曾下手。
木瑤麵色一變:“那是我與阿陸之間的事,與你何乾?!”她沒想到阿陸竟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魏淩,若當真這樣……
木瑤目光更厲。
魏淩自然沒有忽略木瑤的臉色變化:“一,他是本座弟子。二,他是本座道侶。你說他與我何乾?”剛剛交手的瞬間,魏淩已經查探清楚,這木瑤身上根本沒有中什麼蠱惑之術。也就是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她的本意。
木瑤冷笑:“與自己的弟子無恥苟且,還有臉說出來!你當真齷/齪至極!”
魏淩忍不住也冷笑:“是不是苟且,你倒是去和袁陸說一說。”
“我自會找他!”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伴著這一道聲音,一身黑衣的陸無塵從墨色陰影中緩步走來。他的身姿挺拔,在天上的日光和陣法上的華光中漸漸顯現,好似被鐫上了神光一般,給人不可逼視之感。
“傷我師尊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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