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第二天就被推出了重症監護室,醫生說她的求生欲望很強。加上她早先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 所以這次身體各機能恢複的都很快。
等陳媽媽醒過來, 周小曼就趕回了公司後來乾脆去了美國出了差。她給董貝貝聯係了一個會做飯的家政,從陳媽媽醒來那天開始,便讓家政阿姨天天的做些滋補的藥膳和膳食送到醫院。
而董貝貝這次也不在管陳媽媽的臉色, 她跟學校請了假, 也不回家了。乾脆換下了姥姥, 讓姥姥晚上睡賓館, 而她則選擇留在醫院守夜。
一連十天, 晚上盯吊瓶喊護士。白天給陳媽媽擦臉擦腳按摩雙腿, 幾乎能做的董貝貝都做了。在第十一天,陳媽媽都能下床走動時,董貝貝便再次回了家。
十幾天沒回家, 董貝貝在打開燈後,便發現家裡有一些小小的變動。客廳的花瓶裡插著新鮮的玫瑰花, 落地窗前多了一個長長的搖椅,搖椅上放著軟軟的坐墊。家裡廚房所有的餐具都擺的整整齊齊的,冰箱裡也塞滿了各種的食物。
這個變化不壞, 董貝貝放下手上的包包換上拖鞋, 便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這十幾天她隻能隔三差五的去酒店洗個澡,每次都感覺不夠儘興。直到現在躺在家裡的按摩浴缸裡,她才明白到底差在那裡了。結婚不到三個月, 董貝貝就已經被周小曼腐蝕了。她在習慣周小曼的同時, 也習慣了這個屋子裡的一切。
起身擦乾身體, 套上寬鬆的外套,董貝貝濕著頭發到了客廳。她去冰箱拿了一杯酸奶,便坐在落地窗前的靠背搖椅上,給周小曼發起視頻來。
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吸著吸管在心裡計算著現在的美國時間。還沒等她算出準確的時間,那頭的周小曼就接起了視頻。
“親愛的!”軟軟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周小曼原本是想正大光明的接電話的。但在聽到董貝貝的聲音,又發現視頻中的她穿的比較隨便後,便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抱歉各位,我出去一下!”
“你請便!”坐在她身邊的中年男人,用熟練的中文說著,周小曼點點頭,便出了包廂。
“看樣子是你們周總比較親密的朋友。”
桌上的主要招待對象走了,安哲的負責人把目光看向了跟周小曼一起來的幾人。
“確實是比較親密的朋友。”王清笑著接口。
第一次跟著周小曼出差的玲娜也連忙道:“是我們周總最好的閨蜜,最最要好的朋友。”
“是嗎?周總的朋友應該也不是普通人。等下次回國,希望周總也能給我介紹一些這樣的好朋友。”對方說著客套的話,但因為聽到手機裡剛才的軟綿的女聲。又喝了兩杯酒後,語氣中帶出一些男人都懂的曖昧來。
王清和玲娜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隨意,王清沒動,玲娜端著酒杯喝著酒下意識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倒是同行的另外幾個同事知道周小曼的情況,就直接拐了話題。
在包廂裡的眾人把話題又引到安哲的抗癌藥物上時,周小曼站在餐廳的走廊上看著視頻中的董貝貝,再次問道:“明天真的不去醫院了。”
董貝貝曲起雙腿,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邊吸酸奶一邊解釋道:“醫院陪床這種事情,隻能在病人最艱難最需要的時候過去。等她不需要幫助了,我再過去,她就會覺得我過去閒著也是閒著,可有可無。接著時間一長,她甚至會有一種其實我從最開始就沒必要過去的感覺。”
“歪理!”周小曼坐在酒店大廳的椅子上,直接道:“我看你是真的待不住了吧。”
“確實!”董貝貝也沒有否認,十幾天時間一直呆在醫院,她確實有點待不住了。長長的歎口氣董貝貝趴在膝蓋上有氣無力道:“反正我就求個問心無愧,我覺得這幾天應該我去陪床伺候她,那我就過去。現在我覺得沒必要過去了,那就不去了。反正我就是一個自私鬼,我不管她這麼想,我就做我覺得應該做的。”
說著話的董貝貝眼睛慢慢的閃動著,因為離得近,周小曼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董貝貝眼睛裡的紅血絲和眼睛下的黑眼圈。她突然發現,原來她娶得貝貝還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彆扭貝貝。
“那以後都不管阿姨了?”周小曼試探著問著。
董貝貝抬頭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看情況吧,要是她們給我打電話的話,我就考慮考慮。”
周小曼了然,她沒有再抓著這個話題,隻是突然道:“我訂的椅子你喜歡嗎?我還讓阿姨每天去樓下買束玫瑰花放在客廳,她有買嗎?”
董貝貝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她拿起手機高高的舉在頭頂,照著自己和整個椅子,笑盈盈道:“看見了嗎?我現在就坐在你買的椅子上,這個椅子超級舒服,我真是太喜歡了。”
周小曼的視線中全是董貝貝,她完全忘記了看椅子。目光中全是董貝貝披散著長發,穿著寬鬆的襯衫外套,露著鎖骨露著白皙大長腿的模樣。
她突然想起貝貝上次奇思妙想想去拍戲的事情,當時的貝貝說有人說她很漂亮很適合大屏幕所以想去試試。周小曼當時覺得對方隻是說著禮貌的話忽悠貝貝,但此時此刻周小曼卻覺得沒準對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