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2 / 2)

周子陳低著頭沒有說話,秋雨真拉著他又柔聲道:“你爸爸不是有意跟你發脾氣的,他隻是擔心你的安危。你說剛才的情況多危險,你出門沒帶保鏢。要是被那些無法無天的記者踩著了,要是被他們的儀器砸著了,要是你躲他們開車發生意外了,你讓爸爸媽媽怎麼辦?”

“怎麼辦?我看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從來都沒有認清過自己是奇曼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我行我素,天天跟著他的狐朋狗友晃蕩,他那裡考慮過自己的安危。”周奇霖氣呼呼的接著話。

周子誠忍無可忍終於大聲道:“爸媽你們說什麼呢,我哪有不注意我的安危了。我,我難得休息一天,就想去看看我的女朋友而已。”

“女朋友?”

“女朋友!”

周奇霖跟秋雨真同時一驚,周奇霖不再說話,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周子誠。

秋雨真連忙問道:“子誠你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啊?是你的大學同學嗎?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跟媽媽說過這件事情。”

周字誠見事情瞞不住了,便直接說了實話:“她是我的高中學妹,現在讀高二。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我非常喜歡她,我們前幾天才確認的關係。”

“對方家裡是做什麼的?他們家知道你嗎?”秋雨真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丈夫,轉頭又問道。

周子誠拉拉脖子上的衣領,回答道:“他們家以前家庭條件挺好的,但現在就是一般吧。思思名下有套一千多萬的房子,地方離姐姐的公寓不遠。而且——”

“她父母見過你嗎?知道你是誰嗎?”秋雨真還是追問著。

周子誠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終於道:“知道了,但這有關係嗎?”

秋雨真沒有說話,隻是一下子坐了下來。

周子誠看著母親的態度有點不敢置信:“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現在都2027了,香江同性都可以結婚了,你們可彆給我來什麼門當戶對。而且媽你跟我爸在一起時,也隻是一個普通人。當時你可是連一套像樣的公寓都沒有,當時你還是租房子住的。”

“……”秋雨真有點受傷,自從她跟了周奇霖,自從她搬進這個靠山大彆墅就沒有人剛提起她的以前。現在見兒子說出了這樣的話,她猛的站起大聲道:“我的情況能一樣嗎,我是因為懷了你才——”

“對,我娶你媽做二太就是因為她懷了你。”周奇霖終於出了聲,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周子誠的麵前直接道:“我不知道香江其他人家娶媳婦看什麼,但我們周家還是要看家室的。你要知道你爸爸我娶的老婆,現在還掛著我夫人名號的曼榆林,當時可是香江出了名的大美人。她嫁給我,就給我帶來了香江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和酒店下麵的那一大片地。至於你的母親,她是我的二太。我娶她帶她回老家把她的名字記在族譜上,就是因為生了一個你。可即便她生了你,她至今還是二太,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秋雨真臉色漲紅,至於忍不住難堪哭了起來。生了周家唯一的兒子,卻還是周奇霖的二太,這是她心中一輩子的痛。本來還得過且過,如今被周奇霖這麼挑明說給兒子聽。她終於忍不住捂著眼睛,跑出了客廳。

周奇霖沒有在意她的反應,這十幾年,他給秋雨真無數的房產珠寶也在所有人麵前儘量維護她的麵子。但有些事情,它該是什麼原因就是什麼原因,周奇霖從不屑於隱瞞。他在妻子去世後還不扶正秋雨真,就是因為對方原本的身份很一般,一般到周奇霖懶得再去領證。

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周子陳也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兩父子立在空曠的客廳中,許久許久後周子誠突然質問道:“那為什麼周於曼可以,我就不可以!”

“什麼意思?”周奇霖不知話題怎麼拐到了女兒身上,他直接道:“這跟你姐姐有什麼關係,而且你怎麼能直接叫她的名字。不管怎麼說,她都比你大十幾歲。你怎麼——”

“思思的姐姐叫董貝貝,她們倆是異母姐妹。”周子誠的眼中滿是不甘,他低低道:“憑什麼周於曼可以娶姐姐,我就不能喜歡她的妹妹。她們姐妹倆一樣的身世一樣的家庭條件,憑什麼周於曼可以大大方方的娶一個女人,而我卻不能!”

周奇霖腦中轟隆一聲,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情況。第一次知道,原來兒子喜歡的女孩子竟然是那個董貝貝的妹妹。

狠狠的咬著牙,在看到兒子滿是不甘的眼神後,周奇霖腦袋一疼脫口而出道:“憑周於曼她從十八歲開始就不花我一分錢,憑她自己努力賺到了億萬身家,她就可以自己做主。但你呢,你從小到大花費了我多少的財力和心思,你到現在都沒有掙過一分錢,你憑什麼跟周於曼比。”

周奇霖這話一出他就後悔了,周子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大聲的喘著粗氣,一腳踢翻客廳的椅子,崩潰道:“我沒有賺一分錢?那我天天起早貪黑,天天在我大學朋友睡懶覺逛街談戀愛的時候,待在你的那些破公司乾嘛!周於曼,周於曼,你句句不離周於曼總是拿我跟她比較。你是想讓我學她,也離家出走嗎?還有爸爸,你真能摸著你的心口說你真的關心我真的疼我,真的花心思在我的身上了嗎?”

“你什麼意思?”周奇霖的臉色青了起來,他連忙大聲道:“你從小到大,你的交友情況,你的學業,還有你吃的用的,我哪一樣沒有用心。我親自抽時間送你去學跆拳道,親自去參加你們學校的家長會。怕你在學校受委屈,你每到一個學校,我就給那個學校捐書捐樓。我——”

“家裡那幾條破狗!”周子誠算是豁出去了,他顧不得一直來秉承的禮儀教養,直接大聲道:“我從小就怕狗,身上隻要有一根狗毛我就呼吸困難喘不上氣,這事你應該知道吧。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還養著那幾條死狗。天天的帶它們進進出出,天天的抽時間遛它們。彆告訴我你是愛狗,你就是隻惦記著大姐,隻記得她留在家裡的那幾條破狗。我的死活,我樂意不樂意,永遠都沒周於曼重要,永遠沒家裡她留的那些狗重要。現在我就告訴你一聲,我受夠了。爸你要是不管大姐跟誰結婚,就一視同仁也不要管我喜歡誰。你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也出國!”

周子誠在發泄了一肚子怨氣後,也學著他的母親跑上了樓。

周奇霖喘著粗氣,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整個身子都發起抖來。他此時此刻有一種就要暈倒的感覺,但偏偏他還是挺住了,還是直直的坐在沙發上。

保護了他十幾年的保鏢走了上來,掏出降壓藥給他遞了過來。

周奇霖顫顫巍巍的接過了藥和水杯,在吃完藥後,他捂著胸口低低道:“袁海,我真的做錯了嗎?女兒小小年紀就跑出國,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不花我一分錢,現在還娶個女人天天的跟我作對。兒子,我從小那麼疼他,打算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他。可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跟我說這麼過分的話,我做錯了嗎?”

袁海沒有吱聲,半響後,他扶起倒了的椅子,輕聲道:“少爺從小到大確實挺怕狗的,二太也跟您提過幾次把狗關的遠一點,不要帶到房間裡。”

周奇霖一下子愣住,他聽著保鏢的話,想著自己兒子剛才的話。漸漸的他原本坐的直直的身子,慢慢的彎了下去。

輕輕的喘著粗氣,許久許久後,他擺著手,有氣無力道:“罷了,罷了。袁海啊,你讓人把那幾條狗遷到西苑的小樓去。然後去查查那個女人,把她們家所有的資料都給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天仙,我倒要看看,是誰生出了這麼一對姐妹,生生的攪得我周家雞犬不寧!”

周奇霖原本是讓袁海找人去給家裡的幾條狗換地方的,但後來在袁海出去後,他又後悔了,打算自己去給狗換房間。

就在他牽著狗,穿過家裡的草坪,去西麵的小樓房時。一直觀察著他的周子誠,見他走遠,便離開房間,來到了母親秋雨真的門外。

家裡的老傭人薛姐正在敲母親的房門,周子誠讓薛姐先回去,然後自己站在了母親的房門外。

“媽,對不起!”周子誠低低的說著,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的道著歉。

在屋裡難過了一會的秋雨真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她擦乾淨眼淚,去隔壁的化妝室補了補狀。又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便打開了房門。

“媽,你沒事吧?”周子誠低頭仔細的看著她。

秋雨真笑了笑,然後無所謂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你爸說的話,其實整個香江都在說。大家都在笑話我,都說我就算攀上首富生了你也進不周家。說我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算計了一輩子。”

“媽!”周子誠聽著她的話,越發的自責起來。

秋雨真輕輕的笑了一聲,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慢悠悠道:“但兒子,你看除了你爸和你那個便宜大姐以外。整個香江還有誰敢在我麵前真的說出那樣的話嗎?說我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兒子,你媽我隻是生下你,你爸就給我五個億。這些年,他每年都給我購置房產,每年都有數不清的零花錢。我有自己的直升飛機,我回老家,全鎮的人都歡迎我,因為我給他們修路啊。還有社會名流請我去參加慈善酒會,讓我做什麼理事。我穿的衣服幾萬都是便宜的,我隻要出現在那個店麵,那個店麵就關閉了專門服務我一個人。我試鞋子,服務生都是跪著把鞋子穿在我的腳上的。她們說我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是她們傻。你爸爸比我大那麼多,身子又越來越不好。難道我還等不到你繼承奇曼的那一天!”

周子誠在她說話的時候沉默下來,秋雨真拍著他的肩膀,又細聲細語道:“兒子,媽告訴你,這世上隻有錢和權才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隻要有一天奇曼真的到你手上了,隻要你真的成了香江首富。彆說你想娶什麼思思玲玲,就算你娶個傻子,彆人也不會也不敢在你麵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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