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周子誠的話,周奇霖基本就確認了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他不想過深的探究這件事情, 不想知道整件事情是周小曼的主意還是那個董貝貝自己做的主張。他隻覺得, 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是董貝貝的一杯熱咖啡引起的,那為了化解老朋友的怨氣為了避免事態會嚴重下去,董貝貝出麵道個歉就是必須的。
他讓袁海給周小曼打電話, 想像剛才一樣, 讓身邊的貼身助理保鏢解決這件事情。他認為這樣做就能避免跟兒子女兒的直接接觸, 就能很好的顧及兒子和女兒的心情。但事實上袁海打了很久電話, 那頭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到了後來電話那邊的語音提示, 直接顯示的是無法接通, 明顯是被拉黑了。
周奇霖沒有辦法,最後隻能拿出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等半天後那邊終於接通了,他壓著脾氣好聲說道:“於曼你知不知道你養的那個女人剛才在學校乾了什麼好事, 這麼熱的天,她竟然拿了一杯熱咖啡潑在了秋家那丫頭臉上。幸虧秋家那丫頭好像傷的不嚴重, 要是——”
電話傳來了嘟嘟的盲音,周奇霖始料未及,臉色一下子巨變。
他冷著臉再次撥電話, 待那頭接通, 他直接大聲道“周於曼,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你養的那個女人她——”
“那是我的老婆!”周小曼慢吞吞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周奇霖不想跟她吵架就又說改口道:“好, 就是你的老婆。你的好老婆剛才在學校潑了秋狸一臉的熱咖啡, 秋狸的父親很生氣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彆壞了兩家的情分,彆把這件事情鬨大了,省的最後壞了你的名聲。”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啊!”周小曼無所謂的笑了起來,她想著耗子給她發的圖片和視頻,直接說道:“我雇的人都把視頻傳給我了,秋深山的女兒受傷沒受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家貝貝的腳傷到了,我現在正要回家呢。而且臉上潑杯咖啡,跟辦了缺德事要了一條人命比起來輕多了吧?”
周奇霖沉默下來,他懷疑自己是真的老了。他怎麼忘了老秋當年做的事情,怎麼忘了老秋剛才說的話。怎麼忘了讓人開了秋家姑娘男朋友的事情是周小曼自己做的決定。這個時候再跟她提及兩家的交情,那簡直是可笑,沒準他的這個女兒,巴不得秋家的女兒出事毀容。
想到這裡,周奇霖便換了另外一種說法:“我知道你記恨著你秋叔叔,所以沒覺得你老婆做錯了。但於曼你就不怕這件事情會鬨大。,你一個做投資的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全香江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話,你的商業同僚有多少人想把拉下馬取而代之。今天這事,我可以保證秋家人不會鬨大,但彆人呢,沒準就會有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盯著你的人,會把這件事情發到網上,告訴媒體乘機鬨大事態。這樣你在彆人眼裡就成了一個為富不仁,縱容家人霸淩學生目無法紀的人了。”
在周奇霖苦口婆心時,周小曼已經被王清扶著到了gt的地下停車場。她上了邁巴赫的後座半躺在裡麵,在發覺周奇霖有點喋喋不休有點說不完時,便有些不耐煩道:“鬨大就鬨大,隻要我家貝貝沒在眾目睽睽下殺人,我都能給她兜著。”
周小曼的聲音特彆的大,並且說話咬文嚼字一字一頓的,明顯跟平時不一樣。而且要是平時她也不可能說出這麼囂張的話,周奇霖猛然意識到,電話那端的女兒是喝酒了並且應該喝的不少。
“你——”女兒十八歲以前是個聽話的乖乖女,從不讓他擔心,不會抽煙也不會喝酒。但這幾年從艾莉偶爾發過來的圖片中,周奇霖卻發現她不光抽煙喝酒,而且還有一點點酒癮。從來沒有勸解兒女不要吸煙喝酒的經驗,周奇霖卡住了。
“老頭,我記得我還小的時候,你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周小曼的聲音小了起來,小的周奇霖需要放大音量,不再想勸酒的事情,全神貫注才能聽清。
“你說我是奇曼的大小姐是奇曼唯一的繼承人是你的心肝,作為你的女兒,我周小曼隻要沒在人前持刀殺人,那我無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你都能為我兜著。因為在全香江市你最有錢,有無數的人,無數的達官貴人政府官員指著你掙錢。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所以在香江我想做什麼都可以。現在,你可能忘記了一切,但我卻記得你說這話時的情景。現在董貝貝就是我最親的人唯一的親人,我可以告訴你周奇霖,可以告訴全香江市。今天彆說貝貝給人臉上潑了熱咖啡,她就是殺人了,我也可以保住她。我有的是錢,我賺那麼多錢,要是不能拿它保住我最愛的人,那我賺那麼多錢乾什麼。我賺的那麼多,要是沒有一個可以保護的人,沒有一個親人跟我在一起,那活著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周小曼在電話那頭說著沒意思的話,周奇霖卻再也無法繼續聽她說下去了。他像是在躲避電話那端的洪水猛獸一樣,飛快的掛斷了電話。在揮手讓身邊的袁海出去後,周奇霖心中一衝動,立馬撥起私人律師的電話。
“你好,周先生!”
私人律師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在對方問他是否是有什麼需要時,周奇霖猶豫道:“我想,想改一下我之前立的遺囑。”
“改遺囑?那我等會就帶助手過去,並把你上次做的遺囑帶過來。”對方乾淨利落的說道。
周霖霖在聽到對方要過來後,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用了老秦,不用再過來了,我在考慮一下,等我真正確定後再給你打電話。”
周奇霖說著考慮的話,但他內心卻再一次無比的堅定起來。
“兒女情長成不了氣候,我的奇曼絕對不能四分五裂,絕對不能支離破碎。”嘴裡默默的念叨著,周奇霖一下子拋去了剛才內心的那一點點動搖。之後他便叫人去牽他養的幾條大狗,打算去花園草坪上好好的遛遛狗。至於老秋跟周小曼,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理,至於事情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那都跟他沒關係,都跟他的奇曼沒關係。一個隻有1股份的小股東動搖不了奇曼,一個至今還在外麵混著的周小曼,也同樣動搖不了他和他的奇曼。
“給少爺打電話,讓他儘快回家。秋家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理,讓他不要管了,秋家愛怎處理就怎麼處理去。”遛狗遛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兒子,便立馬讓袁海給兒子周子誠打電話。
就在周子誠接到電話,有點意外並下意識的聽從了他父親的話,跟秋狸說再見時。另外一頭的周小曼在跟周奇霖通完電話許久後,就開始撥打董貝貝的電話。她原本是斜躺在椅子上的,後來變成了正襟危坐。她一動不動特彆慎重的撥打著董貝貝的電話,但董貝貝卻始終不接她的電話,最後接通,她喊了好幾聲的寶貝,對方卻一言不發了。周小曼氣急,隻能掛了電話,又重新撥了過去。
掛電話撥電話再掛再撥,她把自己弄得滿身大汗焦急無比時,車子終於到了藍天公寓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