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啊，我猜你打電話給我, 是想問我昨天陸雅和奇曼你那個弟弟的緋聞是真是假吧？”
很快王老就接了電話, 他的聲音還是像以前那樣的豪爽健朗。
周小曼站了起來，一邊走向落地窗，一邊輕聲說道：“其實並不是, 我主要是想問問王老, 不知道上次我送給嫂子的披肩她喜歡不喜歡。要是她喜歡, 過幾天我要是出差就再給嫂子帶幾條回來。”
王天易並不信周小曼打電話的初衷會是這個, 但是話題一牽扯到家裡的太太。他原本的戒備感, 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王天易想著自己的妻子, 帶笑道：“她很喜歡，自從她的體重過了一百斤，她就喜歡上了各種各樣的披肩。她說披肩可以保暖, 也可以遮住她身上多出來的肉，所以現在她最喜歡披肩了。”
“我和貝貝也喜歡披肩, 其實是這兩天，屋子變冷了，貝貝在家時便整日的披著披肩了。”
王天易情緒放鬆了, 周小曼笑著也放鬆了起來。她想起上次的冒失, 終於道：“王老，上次實在對不起，我喝醉了才會給你打那麼多的電話。這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 實在抱歉我現在才跟你親口道歉。”
“你不是給我太太送了披肩和絲巾嘛！我知道你突然給我太太送禮物, 就是拐著彎跟我道歉的。”王天易一下子笑了起來, 他想著當日的情景，哭笑不得道：“那天我太太就坐在我邊上，你一口一口的叫著寶貝，我差點被我太太吃了。本來想關機，可她愣是說我關機就是做賊心虛。幸虧我標注你的名字，幸虧你喜歡女人，要不然這事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平時酒品挺好的，但沒想到也會有出狀況的時候。我那天是按照記憶裡的號碼撥給我太太的，卻沒想到最後撥的竟然是您的電話。”
周小曼輕聲解釋著，電話一頭的王天易在心中感慨萬千。這個年代人手一部手機，人跟人之間的距離被一部手機和網絡無限拉近，但也在某種程度上疏遠到讓人可怕的程度。人們依靠幾個號碼拉近距離，但一旦丟失手機。好多人可能隻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可能連至親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
王天易不知道周小曼這話說得是真還是假，但是沒有子女的他，卻突然的被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打動了。
“小曼啊，彆著急，我王天易混了一輩子，做事最講究誠信了。我說過，隻要我出售股份，一定最先聯係你。我既然答應你了，那就一定不會越過你去找奇曼的。”
王天易改了對周小曼的稱呼，以前他都叫周小曼小周，可現在他卻叫周小曼小曼。
周小曼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區彆，這個世上，似乎隻有貝貝會這麼叫她會這麼的稱呼她。周小曼想到這半年來，為了千禧的一個項目跟對方的所有接觸，也便直接道：“王老，我猜千禧那邊應該是出問題了吧，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就算不談合作，我們也算是忘年之交。我吃了嫂子那麼多親手做的料理，也不能太忘恩負義。”
一句忘恩負義讓王天易再次感慨頗多，他緩緩說道：“我花了兩年捧出來的一姐又飛了，臨走還給我扔了一大堆的麻煩。小曼你說我是不是被黴運附身了。從六年前我把公司改名為千禧起，每年我都是前腳砸錢捧人，次年肯定是收違約金放人。整個圈子裡，我的千禧公司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好像專門就是給內地培養人才的，一培養出來，人要麼自己做老板，要不就奔到其他公司了。沒有一個記得我的好，沒有一個繼續留在千禧的。這次這個陸雅最過分，就因為以前她去奇曼的電影院看過電影，我知道了所以說了她一句，她就記恨了到了現在，臨走還報複我一下。小曼你說我們千禧有那麼多的電影院，她作為千禧的藝人，是不是應該以身作則去自家的電影院看電影。”
王天易難得說這麼多話，他一改平時的老奸巨猾，跟周小曼說起這幾年的艱辛來。說他這十幾年是怎麼吞並他的老同行的，說他怎麼一步一步把千禧做成香江最大的影視製作公司的。
周小曼其實已經達到了她這次打電話的目的，其實應該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今天跟王天易打情懷打的太成功了，眼看王天易如今跟自己掏心掏肺起來，周小曼想了想，又開口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跳槽，香江已經不是以前的香江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然常態。大家都想更上一層樓，都想爬的更高。但千禧卻一直止步不前，他們也隻能另辟蹊徑了。”
“小周，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千禧一直止步不前，千禧是全香江最大的影視公司，我們公司每年都能推出那麼多的優秀作品，怎麼就成了他們的阻礙了。”王天易一下子停住了絮叨，強烈的跟周小曼表達著他的不滿不認同。
周小曼聽著他的不滿，半響直接一針見血道：“現在隻要做大的公司，那個不想上市，可為什麼千禧遲遲不願上市。明明國內有更好的影視大ip，為什麼千禧從不認清現實購買新的大ip，還是一味的製作跟以前一個風格的電視劇。而且現在國內有那麼多的成功的真人秀節目，為什麼千禧從來都沒有想過跟電視台合作開發自己的真人秀節目。”
周小曼的一條一條的分析著，到了最後她返回自己的辦公椅，拿著電話的樣子，反倒像是在質問自己的手下。
周小曼跟王天易的這個電話，從早上十一點一直打到了下午四點。中間兩人手機沒電了，就直接登上電腦變成了視頻會議。
王天易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觀點和疑慮，周小曼推了自己手上的工作。甚至都沒有吃中午飯，就在視頻中一一反駁著思想陳舊的王天易。
兩人一起說的口乾舌燥，在王清敲門進來，告訴她鄧岐山找她時。周小曼和王天易這才結束了話題，都閉上了嘴巴。
“王老，咱們下次再聊吧。你也聽到了，我現在必須去見我們的董事長了。”周小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帶著禮貌性的笑容，去伸手關電腦。
“小曼，你等一下。”王天易在周小曼的手指放在電腦上時，突然大聲道。
周小曼抬頭看向他，王天易看著對麵這個年輕漂亮卻又能力出眾的女人，從心底感到佩服。他在心裡暗暗的歎口氣，然後用破釜沉舟的語氣對周小曼說道：“小曼，過來幫我吧。我把我的千禧全部交給你，你可以讓千禧上市，也可以跟內地合作，隻要能壯大千禧，我就全聽你的。”
“可我並不想辭掉我現在的工作！”周小曼有那麼一瞬間心臟跳得非常的快，整個下午她其實隻是最開始是真的想幫王老。但是等她推了自己的工作，不吃中午飯，一下午都耗在他的身上時，那就表明她的目的就不像原先那麼的單純了。
如果說她最開始隻是想討好王老分千禧一塊小蛋糕的話，那麼現在她就是被一塊超級大的九層豪華蛋糕給砸中了。
“小曼，我知道，這些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搞定的。”王天易也恢複了他平時的老奸巨猾，他笑眯眯道：“小曼，隻有你能幫我，我無條件給你5的股份。你也知道，這是市麵上給職業經理人最高的報酬了。當年你的父親就是拿公司的5請的徐子峰，如今我也學一下你的父親。而且我現在給你的5，可是比當初奇曼給徐子峰的5要多的多。”
“王老你就不怕我會變成第二個徐子峰？”周小曼沒有立即回答王老，她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一邊穿衣服一邊突然問道。
“我不怕，這沒什麼可怕的。”徐子峰熬了將近二十年，才達成今天的成就。而且周小曼身後還有奇曼這塊大餅，王天易不認為周小曼會舍大棄小。他甚至不認為周小曼會長久的做職業經理人，感覺她回奇曼也就近幾年的事情。但在周小曼回去之前，他是很樂意跟她合作的。
周小曼低頭露出一個可有可無的笑容，她低頭扣好身上的扣子，終於抬頭道：“那麼祝合作愉快，王老你可以找法務起草合作協議了，我明天就可以給你答複了。”
周小曼沒有說這個答複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但是她話裡的意思已經說的十分明白了。王天易心中一喜，立馬答應著關了視頻。
周小曼在他關了視頻後，便立即出了辦公室。
“學姐，鄧董，應該是想問千禧的事情。”在她出辦公室後，王清立即跟上說道。
“這幾個小時，奇曼和陸雅那邊，沒有出什麼奇怪的聲明吧？”周小曼進一步確認道。
王清立即道：“兩邊都沒有出公告或者聲明，但緋聞炒的越來越大，看樣子周子誠是真的把奇曼的影院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