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曾經被人莫名其妙地奪了清白,又因此事幾次三番地被磋磨,被羞辱,還險些喪了命。
對男女之事,她真的半點期待也無。
沈無妄身子殘缺,她不會嫌棄。甚至反倒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在那種事裡,也從未得到過什麼歡愉,也是不喜得很。
莫名的想起,太後第一天見她那次,問她要不要和沈無妄對食。
現在,江書知道太後那是在開玩笑。可這話,像句魔咒似的,總縈繞在耳邊。若是太後再問她一次,她……
對食對食,不就是兩人一起吃飯嗎?xしēωēй.coΜ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穿衣吃飯,很快就過去了。若同路人是沈無妄,江書也覺得這一生,沒那麼難熬。
可沈無妄的身份,在皇帝跟前,還不曾過得明路。現在隻能靠太後的庇護。
又加上她剛剛拒絕了幕亓一。這當口,不適合與彆人走得太近,怕被平添麻煩。
等一等,等到帝後大婚後,她再告訴他。到時候,他們兩人一起尋摸前路,一起承擔……
“江書。”沈無妄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書驚覺,他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了?
下一刻。
女孩微涼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手裡。
他聲音乾澀緊繃,“這裡,也可以是你的家。”
“嗯。”江書輕快答道,“我在乎的人,也在這裡。”她抬眼,臉上是盈盈的笑意,“所以沈大人,你可要好好保重你的身子啊。”
第二日,是個好日子。
發月例銀子。
因江書升了女官,她的月銀要比普通宮女高出一大截。
沉甸甸的銀包拿在手裡,江書笑得見牙不見眼,尋摸了個背著人的地方,把銀錢倒出來,一遍遍地數。
她有那些從嬴帝墓裡帶出來傍身的好東西還未出手,可這自己掙來的月例銀子,可真香!
數了一遍,又是一遍,怎麼都數不夠。
這錢,能給喜娘買一年四季的好衣裳。
能幫著玉漱改裝一整層王家酒樓。
還能……
“財迷。”沈無妄聲音自背後響起,“才多少銀子,你都數了四遍了。莫不是這銀子,還能越數越多?”
江書白他一眼,“沈大人是生來富貴,不像下官是小人暴富,心境不一樣。沈大人就體會不到這種快樂。”
沈無妄一噎。
他是彆人名字進福康宮伺候,月例少得可憐。彈指間,便沒了。
更瞧不上江書這副抱著銀子樂顛顛的小人嘴臉。
“彆數了,快收起來。也不怕丟。”沈無妄皺眉。
眼睜睜地看著江書在自己眼前,把那堆銀子分成了兩包。
“你這是做什麼?要送去家裡?”
“不是。”江書搖頭,她家裡,喜娘不知事,銀子便是送去了,怕也都要被江富貴揮霍了,“是要攢著,還給武安侯世子。”
“你欠他錢?”
江書又搖搖頭,她看向沈無妄,神情難得的有些鄭重,“我爹娘住的房子,是武安侯世子……賞給我的,但那時,我還是奴籍。現在,我已脫了籍,不願再欠他什麼。”
江書算著銀子,這樣攢一攢,大概大半年時間,便能攢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