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清秀的麵容上閃過淺淺一絲笑意。
長春宮上下,都早就換上了崔家心腹。他能替代經營多年的小成子入宮,自是需走一些崔家的關係。
江書這麼說,倒也……沒錯。
見小山子沒否認,江書鬆了口氣。是皇後家的人,她當可以信他。xしēωēй.coΜ
女孩從小山子胸口撐起來,低聲:“剛才的衙役一直在跟著我,你我分開,快走。”
“我在堂上也露過臉,他們一樣不會放過我。”小山子護在江書後心的手用力,按著她的頭,埋入自己胸膛,“我們在一起,勝算更大。”
一下子平白與小山子挨得這樣近,江書莫名地耳後有些發燙。她額頭抵在小山子胸前,說話有些悶悶的,“好……但,放我起來。”
“不行。”小山子霸道:“勞駕姑娘忍一忍,有人過來了。”
江書眼前全是這男人胸膛,看不到周遭壞境。聽他這麼說,也隻好一動不動地僵持。
呆了幾息,江書:“現在,還……不行嗎?”
或是因為呼吸不暢,江書隻覺身子越來越熱,耳後更是燙得快要燒起。她自覺難受得不行。卻以為小山子嚇唬的話,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身前的男人倒是不老實。他雙手環著江書,看著懷中女孩低垂著頭,露出一段白膩的後頸,還有紅得快要透明的小小耳垂。
小山子低頭,鼻尖垂在江書後頸上方,用力吸了兩口。
江書納悶兒,“你……你這是做什麼?”
“迷惑敵人。”
小山子的聲音,帶著一種慵懶地饕足。
莫名地,倒叫江書想起在福康宮時,曾看見過養傷的沈無妄拎起甘太後養的胖狸奴,臉埋進它後頸皮,狠狠地吸上幾口的畫麵。
這個小山子……
把自己當貓了?
皇後母家派來的人,竟這般幼稚。江書在心底默默地給他記了一筆。
好一會兒子,小山子似乎是吸夠了,才放開了江書,“沒事了。”
江書抬頭。
兩人此刻是處於一條窄窄的小巷子裡,巷前巷後,都沒有人跡。剛才,江書也覺自己未聽到什麼足音。
她抬頭看向小山子。
或許是日光映照的關係,莫名覺得這小太監的側臉,微微有些發紅。
江書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跟了她一路的衙役就這麼被甩掉了?
算她運氣好。
現在,距離約定好回宮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
“姑娘平日裡難得出宮吧?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小山子聲音莫名低沉,“或者想見的人?”
“有的。”江書迎上小山子目光,“麻煩山公公,陪我去一個地方。”
路過武安侯府時,江書隻覺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身上莫名巧妙地騰起一股子殺氣。
直到兩人走過侯府大門。
江書:“山公公,你和侯府有過結?”
“姑娘如何得知?”
江書腹非。剛才路過時,你那個氣勢,連侯府的狗都想上去踹兩腳,眼睛不瞎的,自然都看得出來。
“無甚過節。隻是看不慣那侯府世子,是個傻的。”
眼前劃過幕亓一那張臉。
江書:“這倒確實……”
聽見江書認同幕亓一的愚蠢,小山子本該高興的。可他心底全沒有自己想的那般高興,他真恨不得江書從來不認識幕亓一。
也不會受那麼多傷了。
兩人又行了一陣,到得江書那間小院。
距離上次臨進宮前來看喜娘,已過去了那麼久,江書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恍惚之感。想娘嗎?是想的。可喜娘根本認不出她是自己女兒,這樣反倒不用承受母女分離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