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男人抱著她,穿過重重的烈焰,連自己的衣擺著了火都顧不上拍滅。
一心一意隻為護著她。
想著,芳雀一顆心在胸腔裡通通亂跳,一張小臉也一陣陣地發紅。
江書伸手為芳雀擦淚,隻覺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沒傷到吧?”江書心口一揪。
芳雀連忙搖頭,掩住自己臉頰。她著急地看向江書,“姐姐,你、你沒事吧?”
見芳雀身上確實不見什麼傷,江書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若芳雀真在花樓裡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向玉漱交代?她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沒事,你我都沒事就好。”
江書這才看向一旁的沈無妄,她臉又有點紅,想來是被熊熊燃燒的烈火映的。
江書聲音有點小,“你、你呢?”
剛剛跟男人說自己和他,沒有以後了。
就被他連著救了兩次。
江書在心中微歎。這個人情,怕是往後再不好還……
沈無妄攥了攥手指,把被火燎成一片的小臂藏在身後,“無事。”
見江書上前,似要查探自己身子的模樣,沈無妄道:“剛才那人,叫他給跑了。”
想到那人極大可能就是花樓縱火案的凶手,江書一顆心都火燒火燎。她知道這是貓兒娘一輩子的心血,竟就叫人這麼平白地毀了。
是恩客做的,還是旁的什麼人?
沈無妄又道:“那人也算是了解花樓,知道每日這天蒙蒙亮的時分,花樓中人最為困倦,才叫他得了手去。”
他仰頭看著被熊熊烈火燒得幾近塌陷的花樓,垂在身側是手指攥緊。
更彆說那人在大火之中,還妄圖綁走江書。
他定是不會輕易放過!
江書皺眉,拚命地回憶,“剛才那個人,身上有一股子怪味,又甜又膩,不似花香。”
一道聲音自江書身側響起。
“那……那是西洋香水的味道。”
江書與沈無妄對視一眼,一起想到:
那些沙國人!
江書回頭,見是曾經“服侍”過自己的嬌小花娘。她身上原本亮麗輕薄的衣衫被熏得焦黑焦黑,白皙小臉上的黑灰,被淚水汗水衝得一道一道。
臉上儘是,恨意。
江書一愣。
那花娘抬頭,“阿寧、阿寧她沒能跑得出來。”
江書頓了頓,才反應過來,阿寧就是那個和嬌小花娘在一起的,長相十分英氣的女孩。
相熟的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大火中。
江書忍住眼眶酸澀,雙全緊緊攥起,“他們……為何要做這種事?”
就因為那個什麼波先生在花樓裡丟了錢袋?他們要打擊報複?
一旁,身材嬌小的花娘抬頭看看沈無妄。她和阿寧是貓兒娘心腹,知道花樓實際上的主子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花娘一咬牙,提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