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要顏麵,好,我成全你!”
幕亓一恨恨盯死了江書,冷笑,“你昨夜、昨夜,是如何把我騙到床榻上去的?!”
此言一出,江書猛地回頭。
她眉頭緊皺,目光中的冷銳幾乎要逼得幕亓一後退半步。他很快穩住身子,有些不明白,江書身上哪兒來的這麼強壓迫感。
“現下我說出來了,怎麼,你又不敢認了?”幕亓一梗著脖子。
眼角餘光卻掃到一旁晚櫻。
心中突然針紮一般,有幾分愧疚。
可、可他沒什麼對不住晚櫻的,還不都是江書勾引?他才……
再說,晚櫻……是個癡的,這男女之事,她、她本不懂!
幕亓一逼自己從晚櫻蒼白的小臉上轉開目光,更加惡狠狠地盯著江書。怪她,都怪她!怪她不知給自己下了什麼藥。這個無恥的丫鬟,為了往上爬,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卑劣!
男人狠狠咬牙,看向眼前這個素來喜歡戲耍自己的女人。
她居然騙得自己為她守靈三年!
她根本沒死,就生活在距離自己不到十公裡的小鎮上,卻一次都不曾叫他知道,叫她遇上。這不是刻意欺騙,是什麼?
現在,眼看著又要封妃,在這個節骨眼上,拖自己下水……
“江書,昔日我以侯府正妻之位求取,你卻裝模作樣地不肯。現在卻……辱人清白,你到底想乾什麼?”幕亓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幾乎整個罩住江書麵門,徹底阻斷了她和芳雀的去路。
幕亓一:“你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便彆想走出這鋪子!”他頓了頓,愈加的咬牙切齒,“你彆想入宮蠱惑陛下!”
看著眼前男人,江書隻覺荒謬。
幕亓一真是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永遠都是個孩子。
也永遠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他說她昨晚怎麼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幕世子慎言!你這般當街侮辱我一個未嫁之女的名聲,是何居心?”江書坦然地抬起眼睛,“幕世子是不是誤會了?”
是發了春夢?還是……徹底瘋了?
江書滿臉的疑惑,眸子清亮堅定,不像所有隱瞞的樣子。
幕亓一一張臉卻漲的通紅,“你、你一貫如此,敢做卻不敢認!你一個女孩子家,從在顧家便不守婦道,勾引……”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直掀在幕亓一臉上。
江書用了十成十力氣,將幕亓一都打得微微偏過頭去。
掌心一陣又麻又痛,江書攥緊手指,怒視幕亓一。
在顧家,這個紈絝說什麼自己中了藥,從背後強要了自己身子,把自己拖進深淵。
是她一生噩夢的開始。
現在卻跑來說、說什麼,是她不守婦道,是她刻意勾引?
江書冷冷看向幕亓一:“讓開。”
她已經多一句話都不想跟眼前的男人說。
見江書一副冷冷的樣子,幕亓一愈發生氣,“昨夜還求著我多些,現在就……”
幕亓一麵上神色驟然一變。
察覺到背後勁風將至,他快速擰身回頭。
卻還是躲閃不及,臉上挨了重重一拳。
身子往旁邊傾倒,整整撞倒了一整排貨架。各顏色花樣的布匹落下,披掛了他一身。
“找死!”
幕亓一手指向腰間摸去,隨即看清了眼前之人——
“沈無妄?”
他在內廷當差的時候多,自然知道沈無妄回來了,官複原職,俸加一等的消息。
從表麵看,鴻慶帝對沈無妄的榮寵,同頊帝不相上下。沈無妄赫然就是一個內廷全宦。他又曾有從龍之功,也禦前也算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人人趨奉。
可那又怎樣?
一個太監!
叫他幕亓一哪隻眼睛看得上?
他跌坐在地上,一時倒不著急起來,隻冷冷地挑起眼角,看向並立的沈無妄與江書:“我說江書姑娘怎就這般得了聖心?原是有沈公公幫扶!真是俏成一幫子蒙蔽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