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外,宮道上。
芳雀縮著脖子,跟在彤妃身後,往清涼殿去。
彤妃走得很快,芳雀一條腿上有傷,有些跟不上,“娘娘、娘娘,等等嬪妾!”
彤妃真的好脾氣地站住腳步,等著芳雀一瘸一拐地趕上來。
芳雀:“多謝娘娘。”
彤妃一臉的體恤,“你身上的傷,今日可好些了?”
並沒有。但……
“回娘娘的話,已……差不多好全了。”
“好了便好,不然耽誤晚上侍寢。”
芳雀小臉一白,終究忍不住試探道:“彤妃娘娘,您不是說過,嬪妾得了位分,往後就可以一個人伴駕侍寢?”
她咬著嘴唇,滿懷希望地抬頭。
鴻慶帝這般對她,定是、定是彤妃挑唆得!那夜,她、她竟比皇帝還要得趣!
若能拜托這彤妃,一個人侍寢,想必……陛下也會待她溫柔的吧?M.XζéwéN.℃ōΜ
“嗬嗬……”
彤妃的一聲輕笑,把芳雀思緒拉回現實。
彤妃:“本宮確說過這樣的話,本宮也不打算反悔。”
“真的?”
芳雀眼睛一亮,滿臉期待。
“隻是……”彤妃語氣故作為南,“是陛下體恤本宮,特意點了你陪著本宮侍寢,不叫本宮辛苦。芳雀,你難道忍心辜負陛下的好意嗎?”
芳雀在希望與絕望之間來回徘徊,一張小臉複又慘白了下去。
“嬪妾……不敢。”
“不敢就好。好好伺候著,陛下喜歡你陪著,早晚有你的出頭之日。”
清涼殿內。
萬吟兒懶懶的依在貴妃靠上,雙手下意識護住小腹,向著下首彤妃,“還以為你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竟也要靠拉旁人上來,鞏固自己的恩寵。”
她冷冷道:“也不曾拉下那個江妃。”
彤妃掩嘴輕笑,眼角眉梢卻透著一股子涼薄,“姐姐說笑了,妹妹我哪有什麼本事?還不是陛下心疼臣妾身子骨弱,才……”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餘光瞥見萬吟兒微微蹙起的眉頭,才又繼續說道,“才想著,多個人伺候著,總歸能讓臣妾輕鬆些。”
這話像刀子一樣直戳萬吟兒心口。
她知道,彤妃身上光溜溜的,一絲傷痕都沒有。鴻慶帝必是不曾對她做過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就算這彤妃有過一時的失寵,也到底還是不曾動用自己給她的那些“禮物”。
卻把那些東西,用在了眼前這個小宮女身上。重獲盛寵不說,還保得住自己毫發無傷!
這份心機,這份手段……
還有,對鴻慶帝掌控力……都叫萬吟兒心驚。現在,自己有了身子,沒法子侍寢,但願這個彤妃真有手段,能把江書那個小賤人拉下來。
見萬吟兒一張臉陰晴不定。
彤妃知道她一時間,對自己沒有什麼攻擊性。
她又略坐了一會兒,臉上始終漾著笑意,甚至頻頻起身,親自為萬吟兒遞水果、遞茶,顯得格外殷勤。
哄得萬吟兒在彤妃臨走時,還賞了芳雀不少東西。
出得清涼殿。
彤妃微微冷笑,向芳雀,“你瞧,你做的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貴妃娘娘還不是做過那麼多年,現在又懷上了龍胎。芳雀啊,你的福分,可在後麵呢。”
另一邊。
永壽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