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鴻慶帝若不得滿足,今日怕是不會從自己這永壽宮中出去。她第一次這般後悔,禁足了彤妃。
鴻慶帝的手指輕輕勾住江書外袍的係帶,輕輕一拉,那上好的蘇繡錦緞便如流水般滑落。江書心中慌亂,卻不敢直接推拒,隻得軟著身子,嬌聲道:“皇上,光天化日之下,臣妾……怕羞。”
“彆怕。”鴻慶帝聲音含混,“來人!”
殿外候著的太監們便魚貫而入,訓練有素地從懷中掏出早已備好的黑布,手腳麻利地將永壽宮的窗欞、門扉儘數遮擋得密不透光。
日光被阻隔在外,原本明亮的大殿瞬間昏暗下來,如同黃昏提前降臨。江書的心也隨著光線的消失一點一點沉下去。她緊緊攥著身下的錦被,指節泛白,卻無處可逃。
鴻慶帝笑著:“還怕羞嗎?”
江書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耳聽著殿外響起宜人的聲響,“奴婢給主子娘娘送酒水,讓奴婢進去!”
門外守著的太監吊高嗓子,“呦,你這小宮女做得倒是儘職儘責。可你聽著裡麵的聲響,你覺得,這門兒,你能進得去嗎?”
江書心口一震。
知道宜人這是已經調配好了迷情藥,正要給她端來。
可是……
鴻慶帝的大手還在她身上上下摸索,來回地掐弄。難道,今天真的要……侍寢?
不,不行……
她做不到!
江書強自鎮定下來,卻冷不防鴻慶帝的大手,搭在了她胸口,“愛妃……心跳好快……”
“皇上……”江書帶著哭腔,柔弱的聲音在昏暗的殿中顯得格外惹人憐惜,“這黑布……臣妾害怕……”
“不是你說害羞?”
“臣妾是害羞,可是、可是……”江書眼角擠出淚來。
“這是怎麼了?”鴻慶帝放緩了語氣,伸手想替江書拭去眼角的淚珠。
江書瑟縮了一下,躲開他的觸碰,低聲道:“臣妾自幼怕黑,皇上還這般欺負臣妾……”
鴻慶帝皺了皺眉。
從前,他喜歡江書性子倔,總想著叫她屈服。今日,她時時處處都表現得格外柔順,他卻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
算了,不過是怕黑而已。
依了她吧。
“江妃不喜,把黑布都給朕掀開!”
太監們慌忙應聲,動作迅速地將殿內的黑布一一撤下。
陽光重新傾瀉而入,大殿瞬間明亮起來,江書卻覺得周身更加冰冷。她知道,鴻慶帝的耐心已經被她耗儘,若是再想不出脫身之計,今日怕是難逃一劫。
果然,鴻慶帝看向江書的目光,已似笑非笑,“愛妃不會是又要說,這白日裡,你害羞了吧?”
“怎麼會呢?”江書已掙紮著在鴻慶帝懷中起身,“皇上,早幾日臣妾就叫宜人尋了好酒,要與皇上共飲。臣妾還和宜人打賭,皇上千杯不醉呢。”
“哦?”鴻慶帝這才被勾起了興趣,“愛妃賭朕千杯不醉?”
“不是。”江書故作俏皮地一笑,“臣妾覺得,皇上這幾日為政事操勞,怕是……一杯就倒!”
“哈哈!”鴻慶帝徹底來了興致,“把酒送進來!朕今日倒要叫你看看,朕是不是一杯就倒!”
宜人進得殿來,長舒了一口氣,幫著江書為鴻慶帝酌酒。
一杯下了肚。
“好酒,”鴻慶帝笑道,親自將酒杯端起,向著江書,“愛妃也陪朕同飲一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