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吟兒還在他身後喃喃著:“難道……不對,是皇子!一定是皇子!”
離貴妃的營帳遠了,波波夫才輕聲哼笑:“想要男孩……”
一道聲音,自他身後響起:“波波夫先生,你不是信誓旦旦,一定能打掉貴妃這一胎?”
波波夫回頭,隻見一襲黑衣的彤妃,身形幾乎要融入夜色。
她抱著手臂,冷冷看向波波夫:“你不會是打算靠嘴,把貴妃這一胎給嚇掉吧?”
波波夫笑了,“美麗的夫人,不要心急。”
彤妃眸光一閃,不耐道:“你不是說,你們沙國的醫術與我們大盛不同,很是先進嗎?那你就快些動手!你沒見貴妃那個賤人月份一日日地大了,再不動手,怕是……”
“彆怕,”波波夫淡淡道:“我說道做到。”
他看向彤妃:“娘娘,這就是你把我安排到這個位置上,要的價碼?”
“當然不是,”彤妃皺眉,“這麼點小事,不過是一點點利息罷了。”
她又催促了一番,才起身離開。
彤妃能不急嗎?
這貴妃的月份大了,胎相也穩。
萬一,真要是生下一個男孩……
那豈不是成了她的孩子的障礙?
主子那邊,變著法兒地催促她受孕。可她遲遲不願,為了就是保住鴻慶帝的性命。
可眼下,她愈發地搪塞不下去了。
想著,彤妃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進了鴻慶帝金碧輝煌的營帳。
裡麵暖和極了,還飄著陣陣酒香。
彤妃腳步一頓,皺起眉頭。
“陛下,太醫不是叫您顧著身子,彆總喝酒?”彤妃聲音柔柔地,走向桌案之後的鴻慶帝。
鴻慶帝身形一動。
彤妃才看到,男人身旁伺候著的,芳嬪。
芳嬪半跪在地,雙手舉著銀托盤,裡麵赫然是一杯酒水。
彤妃眼睜睜看著鴻慶帝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彤妃美眸圓睜,眸中似是燃著兩簇無名怒火,直直地射向芳嬪。
這賤人,趁她不在,居然敢給鴻慶帝灌酒!是巴望著皇帝酒後亂性,要了她身子?
彤妃唇角下拉,目光箭簇一般直射在芳嬪身上。
芳嬪被她看得心中一顫,手中的銀托盤險些歪斜。她慌忙穩住托盤,瑟縮著身子跪了下去,嬌軀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娘娘恕罪,嬪妾……嬪妾……”
芳嬪貝齒輕咬下唇,試圖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壓力之下,芳嬪隻覺冷汗涔涔,將後背的衣衫都浸濕了。
她是彤妃一手提拔的,素來都是和彤妃一起侍寢。
做彤妃和鴻慶帝興頭上來時的……
玩意兒。
可她也想自己侍寢!
若她又機會自己侍寢,定能把鴻慶帝伺候得舒舒坦坦。那樣的話,她……也就能被當成個人了。
這是她背著彤妃的小心思。
可沒想到,皇帝還沒喝上幾杯酒,彤妃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顫抖著嘴唇,拚命地想著解釋的言辭。
一旁,鴻慶帝開口:“彤兒,莫怪芳嬪,是朕心裡不舒服,想喝。”
“皇上……”
對上皇帝,彤妃聲音又嬌又嗲,“您不是不知道,您的身子……”
“沒事、沒事的。”
彤妃身子軟軟地靠在鴻慶帝身上,“皇上,今日玩了,讓臣妾服侍您更衣就寢,好不好?”
說著,她給了芳嬪一個眼神,芳嬪不敢多帶,拿著托盤正要撤出。
“不用了。”鴻慶帝聲音響起,“彤兒你這幾日身子不適,今日……便叫芳嬪侍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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