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掙開。
一行人就這樣到了長春宮偏殿。
不等崔皇後開口,青瓷自覺體會皇後的意思,不叫守門的小太監通報,扶著崔皇後,徑直入內。
明間裡,江書剛用過一些稀粥和清淡小菜。
她這幾日畢竟是累壞了,吃飽後竟有些困倦,依在床架上,隻想打盹。
見皇後進來,慢了半拍,方才起身行禮請安。
崔皇後隻顧不言語。
一旁的青瓷開口:“江妃娘娘,不是奴婢說你,你也太過於跋扈了!見到皇後娘娘,還推三阻四地不肯行禮,你心中,可還有皇家威儀嗎?”
青瓷聲音十分尖銳,嚇了江書一跳。
她目光有些茫然地飄向崔皇後,卻見皇後麵上,一絲旁的表情都無。
江書心口往下一沉。
崔皇後……不相信她了?
江書身邊,阿翹急忙跪下開口:“青瓷姐姐誤會了,我家娘娘身子不適,反應才慢了些,不是要慢待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救了我家娘娘的命,我家娘娘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怠慢?”
她這話是有些道理。
可惜碰上的青瓷是個沒道理的,又一心隻想逼著江書自戕。
她甚至沒看崔皇後一眼,便自顧自道:“阿翹這話錯了!為人妃妾者,本就該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方能自省、修德!沒見過江妃娘娘這般,大刺刺的,萬般都隨自己心意。皇後娘娘就是太慣著你們這些妾室了!”
“還有!”
她尖尖的手指幾乎要直接戳到阿翹鼻間上去,“皇後娘娘與江妃娘娘說話,何曾要你一個小宮女插口?你好大的膽子!”
青瓷這才想起
來,看一眼崔皇後。
崔皇後隻是對她溫和地點了點頭。
青瓷膽子徹底放開,尖聲向門外:“來人,把這不知深淺的東西拖出去,掌嘴二十!”
眼見著從門外湧進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江書騰地一下起身,擋在阿翹跟前。
侍衛進門,見叫人的是青瓷,便下意識以為是皇後的意思。
不由分說便要上來拿人。
江書看向崔皇後:“皇後娘娘,阿翹她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在儘她做一個宮女的本分!她身上有傷,受不得刑罰。若真有什麼,就衝著臣妾來吧!”
皇後還未說什麼,一旁的青瓷一臉不屑,“江妃娘娘,你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嬪妃,如何能為一個宮女攔在前頭?奴婢看你,就是……自輕自賤!”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裹著雷霆之勢,直接掀在青瓷臉上。
青瓷人都倒在地上,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動手的江書:“你、你敢……”
江書冷冷看著她:“本宮今日便代替皇後娘娘教導你,何為是非對錯,何為上下尊卑。”
她看青瓷的目光,猶如看一件死物:“像你這樣自輕自賤的,就是卑賤!明白了沒有?!”
一旁,崔皇後終於掌不住笑出了聲:“江書,你瞧。自從你走了,本宮身邊,都剩了些什麼玩意兒!”
“皇後娘娘?”青瓷愣住,抬眼看向皇後,“奴婢、奴婢是一片忠心啊!”
“是,是一片忠心。”崔皇後唇角帶笑,目光卻極為冰冷,“可這忠心,卻不是對著本宮。說吧,你真正的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