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對這種諂媚和旁人給她行的方便極其受用,她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公公提點。隻不知道皇上做什麼去了?”
“還不是叫那些外國使臣絆住了腳步?”
“可是朝國女奴那事?”自從彤妃說完,不知為何,晴雪心中總覺有幾分在意。
“哪兒能呢?”那守門的宦官笑得眉眼彎彎,“那不過是小事,咱們聖上寬宏,才同意那些朝國人進咱們這邊搜尋女奴,找不找得到的,全看她的造化。這麼丁點兒的小事,豈能勞動咱們皇上。皇上是去議北疆的大事啦。具體是什麼,奴才也不懂……”
宦官不懂,晴雪也不懂。
隻隱約知道,那北疆大事,好像跟崔皇後、鎮北王有關係。
那種大事,左右和她無關。真要跟她有什麼關係,主子會派人告訴她的。
想著,晴雪又笑眯眯地謝過了那宦官,進了鴻慶帝臥房。
她口中輕哼著小曲,一件件脫去身上稍顯得厚了些的外裳,直至隻剩下一件蟬翼一般輕薄的淺粉色長裙,又調整了發型和妝容,滿意地坐在鴻慶帝鋪著厚實野獸皮毛的躺椅上,等著皇帝回來。
知道若是皇帝回來,門外的宦官定會出聲提醒。
既然現在安安靜靜地,那便是,無事。
想著昨夜從避火圖上看來的媚態,晴雪正一個個練習過去,正練得渾身香汗淋漓……
突地。
床下傳來一聲輕輕的聲響。
晴雪猛地瞪大眼睛,她聽得清清楚楚。
那聲音……
是個女人,正在譏笑!
晴雪一下子翻身下了躺椅,一步步走近營帳正中心的巨大床榻。
越是走近,她聽得越是清楚。
那床榻下的空隙處,正傳來人輕輕的呼吸聲。
想起剛才彤妃的話,晴雪隻覺一口氣哽在胸口。莫非,那女奴真的膽大包天,藏在了龍帳中?
若被她逮住,那豈不是她的功勞?
還能在朝國使臣跟前好生露一露臉。
想著,晴雪深吸一口氣,彎下腰。
一下子掀開了床榻上垂下的厚厚錦緞。
瞬間的黑暗散曲,看清床榻下所藏之人時,晴雪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就是那個女奴?”
藏在床下的女子,身上衣飾果然寒酸又襤褸,一頭黑油似得長發,淩亂地披在肩膀上,露出其下,竟是瑩白如雪的圓潤肩頭。
無一絲瑕疵。
淩亂黑發後,一雙眼睛,更是亮得驚人。
也媚得驚人。
她似乎能聽懂大盛話,聽見晴雪問,便楚楚可憐地,慢慢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