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彤妃這切入點過於刁鑽,連鴻慶帝並下首那老太醫,都是一愣。
隨即,鴻慶帝細細思量來,倒覺得彤妃說得有些道理。
這宮中大廚房放飯菜,向來都有定時。像小周妃這種不得寵的妃子,雖自己有小廚房,也落不下什麼好食材在手裡,故而想來都是差人去大廚房裡取了自己的那份回來用。跟大廚房吃飯就是有一條,不可錯了時辰,不然,像小周妃這樣不得寵的嬪妃,誰也指使不動,若錯了時辰,便沒得吃了。
看來,今日這小周妃,是早午兩頓膳食,都不曾差人去取。
鴻慶帝皺眉,也覺得小周妃這,似是有些刻意了。
倒是一旁的朝貴妃,此時好像聽懂了彤妃的話。她身子輕顫抖著扭動,又往鴻慶帝身上貼了貼,吸引皇帝主意。
“怎麼?愛妃有什麼話要說?”鴻慶帝想她轉過臉去。
朝貴妃一臉扭捏嬌羞的模樣,眼神在江書、彤妃身上飛了一眼,才用手遮著,湊近鴻慶帝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鴻慶帝麵色微微和緩,竟是慢慢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
待昭貴妃捂著心口,坐正了。
彤妃緊跟著道:“貴妃娘娘有何訓誡?不妨大方說出來,若有理,臣妾和江妃合該領受。”
“咳咳,也沒什麼,”鴻慶帝輕咳了一聲,“朝貴妃不過是為彤妃你解惑。這小周妃是女子,女子最是愛美,看重自己身材,這小周妃,不過是在節食罷了。”
“節食?”
這下江書也反應過來,“小周妃妹妹身形那般窈窕,還需節食?”
一旁,太醫笑道:“江妃娘娘有所不知,有些女子對自己的身材要求嚴苛,隻是自己覺得自己豐腴了些,也是有的。”
江書看了那太醫一眼,把他記在心裡。
身旁,彤妃輕笑著開口:“這就奇了。臣妾和江妃娘娘,剛才見小周妃來永壽宮,倒不覺得她看起來有什麼變化。莫非,她平素裡都不節食,隻到了咱們姊妹二人的宮裡,便節食了?”
江書也道:“臣妾不明白。既是節食,就該連茶水都不喝,可小周妃妹妹不曾推拒啊。她若是說一聲,臣妾自然不敢強人所難,非給她喝些什麼了。”
太醫的意思,是小周妃在永壽宮喝了有些的茶水,才昏迷過去,人事不知。
這話,鴻慶帝定了信了八成,才把江書、彤妃二人叫過來,要問個究竟。
和彤妃這一番話,和江書打的配合,如今也動搖了鴻慶帝的信心。
隻是……
在他心中,那小周妃,一向都是個省事兒的。
過去不得寵,也從不見她生事,一直都置身事外。
如今,也沒道理陷害江書、彤妃她們。
若說,他這後宮裡,誰最有心氣,最容易生事……
鴻慶帝把目光轉向了下首的,彤妃。
一見鴻慶帝眼神,彤妃明白了,連帶著江書,心口也往下一沉。
她生怕彤妃沉不住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捏了捏,“妹妹懷著龍胎,身份貴重,勿要為這等小事傷懷……”
“小事?江妃娘娘,這可不是小事。”太醫接口,“小周妃娘娘身中劇毒,人也昏迷不醒,這是命懸一線。此事若不查明白……”
“太醫的意思,是此事定要著落在我姊妹二人的身上了?”彤妃衝口而出,“臣妾竟不知,這太醫院不管醫人,什麼時候管起查案來了!”
見那太醫麵色紅了又白,江書連忙按下彤妃。